谢虚伸
融司藏身在江湖,见惯生死,心性虽保有分良善,却也不会因这些人死而愧疚自责——他心中想却是,化朽阁有没有发现他如今藏身之处?
那些亡命之徒可谓穷凶极恶,行事惯爱斩草除根。那个背叛他“朋友”,更会害怕融雪城报复。所以他只要待在南竹馆中,哪怕什也未曾透露,却已经牵连旁人。
要是将化朽阁引进南竹馆里……融司藏可以逃,那些普通人却逃不掉。
偏偏那封救命信,已经在去江左林邬镇路上。
融司藏浑浑噩噩地想天。回到谢虚房中,被褥都忘铺上,脑袋便生生磕在冰凉地面上。
人虽多,但这样张狂进犯却少。
尤为让人津津乐道,是那三人房中,还发现皱巴巴银票,数额足有万两之巨。又牵扯出桩陈年秘案来——这三人不是什衙内,而是在逃钦犯,之所以命丧黄泉,是因为在分赃途中起内斗。
而这些传言到花楼中,更是传有声有色。
现在已经晋升成护卫融司藏,听着那些公子小倌,将这事当成逗趣般与客人提起。
因为送红条路途遥远,再加上融司藏是个陌生面孔,待遇自然不如那些公子哥们要好吃好喝供着,反而暂且委身成护卫,在南竹馆中做事抵债。
南竹馆中厢房实在很多,对这些护卫也并不吝啬。比起旁花楼——稍落魄些姑娘公子都要住大通铺情境要好上不少,基本都是人间。
融司藏和谢虚住在块,也就是因为谢虚担着盯人重任,所以两人整日黏着,融司藏做护卫时间也是和谢虚起。
只是因为床铺位置小,再加上在男风馆里,融司藏和男人共睡床有些不自在,便自觉去地上铺棉褥。
他心里愁得很,等回过神打卷铺,便双眼直愣愣盯着低矮屋顶,压抑得厉害。
“谢虚,”融司藏现在已经知道少年叫什,“你陪说说话吧。”
可他到底身份和真正签卖身契不同,在拿赎银这段时间里,花楼中那些人自然不会得罪他。
这时融司藏听耳朵,去问关于那被摘下脑袋卫兵之事,被他询问小倌也只微微怔,便五十地复述遍。
融司藏心中突然有些发冷。种突如其来,却十分笃定预感砸在心头。
他寻着时机,差人去仵作那打听死人相貌如何,大体特征与那天城门卫兵都对上,再加上那银票佐证,略梳理——融司藏并不蠢,自然猜测得出那卫兵恐是用什手段,偷走银票。而那银票上偏偏又有些不对劲,是化朽阁追杀他关键。
那三个卫兵,是做他替死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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