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柄曾饮数侠鲜血钢刀向黑发少年指来,谢虚却毫无所动。
他这具身体是极习惯这种毫厘间缠斗,更别提谢虚本人,曾经历过机甲位面、修仙位面磨砺,对战斗之事习以为常。也不知为何,方右动作在他眼中,缓慢如同舞着钢刀三岁幼童,那刀锋虽吓人,却因为执刀人变得半点不可怖。
谢虚穿虽是长袍,但因为要干活,下摆剪裁得很开,下着灰裤短打。此时那长刀覆面,他眼睛微微眨,人便退开数尺,飞身而起,双足点上那柄钢刀,向上拧,刀口剧烈地颤动起来,刀面上血鹿堂圆形印记都被拨弄成重影,时方右气力尽卸。
右护法抬头望去,正见谢虚双足点在刀上,低垂眸光如同寒星。
他气沉
耳边掠过掌风,蕴含着杀意,谢虚微侧身,便轻快错开来。
那生着细碎断掌纹手好似叶蒲扇般,宽厚无比,掌心凹陷处都似积攒着腥气,满是令人战栗恶人气息。
而这样十恶不赦凶徒,却在碾压他眼中蝼蚁时,落个空。
因为太过惊讶,那原本已落进他左手中、被扼脸色涨红侍童也被松开,小童颈项间鲜红印记极其可怖,而他正痛苦低声咳嗽。秋池水在那瞬间也慌神,脸色煞白地挡在小童身前,袖口被他紧紧攥住,双眸中满是寒意。
秋池水时太过混乱,竟也忘现在最危险不是被松开小童,而是那个正引起方右注意探子。
即便是谢虚刚刚躲开他擒制,方右也没觉得这貌不惊人少年会武。因为谢虚全身上下气息沉敛,分明是丝内力也无普通人,方才能躲开他,说不定就是那种对危险极其敏锐体质罢——
这想着,方右欺身而上,像只蔽日巨熊般扑来。他动作迅疾,依普通人目力,恐怕只能见到缕残影;而奇怪事便发生,谢虚步子分明很慢,连不通武学常人都能看清他动作,却偏偏极精妙避开方右,时让那右护法连连踉跄,显得有些古怪可笑起来。
血鹿堂主眼中方右动作快慢与常人无异,便只看见右护法好似醉汉扑蝶般,连人衣角都没挨上,时有些不悦:“方右,你在做什?”
右护法可谓粗中有细代表,顿时察觉出堂主不满,再加上他被这遮遮掩掩侍童耍弄半天,时也兴起火气,猛地拔出背后长刀,雪亮刀口还沾着晦涩红垢,迎面扑来,直指谢虚。他长刀出鞘,顿时让秋池水也全身绷紧,指尖捏着几枚精铁暗器,气氛凝滞在线。
血鹿堂主也颇为惊讶,不知方右怎这大费周章起来,不过让他更惊讶还在后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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