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南端过椅子,像上次样默默坐在他身边,小心地碰碰他夹着监护仪指夹右手。
“今天感觉怎样?”
他把声音放得很轻,就连表情也调整得近乎愉悦。
“伤口还疼吗?应该好些吧。听大夫说你今天清醒时间又比昨天长个小时,指标也好很多,也许过不几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,到时候应该
自从祁遇白进重病监护病房,章弘还没去看过。不过他摇头拒绝,“不进去,万他醒着,你们能多说几句话,不用顾虑在旁边。”
他总是很有分寸,不用林南开口,也会自觉地将这宝贵三十分钟留给他们二人。
“谢谢。”林南望着眼前这位他唯盟友,眼中满是感激。
章弘朝他淡淡笑,“跟不必说谢谢。”
医院是人生百态放映厅,二十四小时不停播。
“你们还真是类人。当初让他跟订婚,讲明只不过是假凤虚凰两年罢,谁知他也不肯,精神洁癖到定程度。”
林南捧着杯子手指收紧,沉默地听着。
“明明都是风月场上打转老手,遇上所谓真爱还是头栽进去。现在好,躺在病床上连说句话都困难,等着方绮然出手帮忙。”
“这说,你肯帮忙吗?”林南问。
方绮然无奈地耸耸肩。
现在是下午两点,从停车场走到大厅,路上人声鼎沸。院内小卖部并不是什人都有资格开,老板既卖暖水壶又提供搬动遗体服务,想要寿衣也没问题,个电话就能帮你订到,只不过要得急价格自然高些。厅前取号机没有台是空闲,进进出出男女老少拿着病历本或是薄薄几张诊断报告行色匆匆。有人边走边跟家人电话汇报情况,也有人脚打石膏仍然拄着拐杖往前蹦。
不过,越接近重症监护病房行人越少,没热闹聊天声,没手机声音,只有空气中消毒水味更浓。除少数几位穿着病号服路过病人,就剩下步伐着急医护人员,所有喜怒哀乐通通掩在厚厚防菌口罩之下。
病房角落,淡蓝色隔帘后静静躺着林南牵挂人。
他满心期待地走近,轻轻拉开隔帘后颗心却又沉下去。
祁遇白眼睛紧紧阖着,像是直没有睁开过样,就连睫毛也没有颤下。因为缺血,他脸色比以往要苍白得多,胡茬没来得及刮,身上宽大病号服掩盖住优越身型,叫人难以联想到往日那个风流俊逸他。
“比起说对不起,倒宁愿花点钱。”
——
从咖啡厅离开后,章弘载着林南来到医院。
“还是在车里等你。”他没有下车。
“你不去看看他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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