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瀚幽幽道:“离儿比你辛苦些。他自幼也是父母双亡,被接回族中后,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世不详,却又是宇文家唯血脉。但凡他有半点做得不好,即使不说,所有人也怕是会在背后悄悄说句:出身卑微,不堪大用。”
元清杭默默不语,不敢搭腔。
传言中宇文离母亲是青楼女子,宇文家二公子风流滥交成性,在人间无意中留下这条血脉,若不是忽然死于非命,这个身份尴尬私生子怕是辈子也不会,bao露在人前。
也不过是个小孩子,从小便顶着这样压力活着,没有父母娇宠,没有知心玩伴,族人时刻都窥探笑话,爷爷似乎也是严厉苛责,能长成个表面温和谦逊、温柔体贴翩翩佳公子,怕是已经用尽全力。
厉轻鸿就好像是个反例,早早地就变成腔怨恨,偏执扭曲样子。
想,也有点怅然:“人之常情吧,这世上,很多人是帮亲不帮理,哪有那多帮理不帮亲。鸿弟不是亲弟弟,还不是样昧着良心,暗暗希望陈弃忧事永远不被发现?”
宇文瀚黯然道:“可这是错。明知是错,却又听之任之,和主动加害也没什区别。”
元清杭和声道:“前辈您也不用这样自责。人活世,道理归道理,感情归感情。若是事事都能按照正义公理来,哪还有那多痴男怨女、人间遗憾?”
宇文瀚沉默会,声音有点奇异:“你小小年纪,怎口气像比这个老人家还老气横秋?哼,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样子,你瞧木嘉荣这样天真烂漫,商朗这样莽撞热血,才正常些。”
元清杭哈哈大笑,随口道:“要说到果敢早熟,那还得数您家孙儿更利害些。”
宇文瀚声音飘在他头顶:“你是不是觉得,年老糊涂,在为自己家孙子拼命开脱?”
元清杭急忙道:“没有没有。再说,即便是真帮他开脱,也是能理解啦。那毕竟是您唯孙子。”
他语气真诚,可宇文瀚听在耳中,
他这话也就是话赶话,可是说出来,便有些后悔。
本来也没有抱怨意思,可这样当面之说,倒好像在讽刺挖苦。
果然,睡在树上宇文瀚安静下来,好半天,声不吭。
元清杭正在暗暗叫苦,想要找个话题混过去,却听见宇文瀚涩声道:“说起来,你和离儿倒是身世有点相似。都是父母双亡,也都是被寄予厚望……是不是这样孩子,都会早熟些?”
元清杭只有硬着头皮道:“是吧?不过姬叔叔和红姨对都很好,也没觉得肩上有什担子。魔宗小少主什,与其说是责任,倒不如说是他们娇宠个由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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