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再接受肖默存
标记，哪怕只是
次。
腺体是肖默存早替他找好，据说匹配度尚可，连费用也交
。周至捷将匹配报告拿给他时，他翻也没翻就说知道，手术时间越早越好。
“你都不看眼，不怕匹配度太低
？”周至捷蹙眉道。
俞念站在窗边垂眸笑，笑得很苦涩，像演皮影戏。
“
已经在医院住六个月，快被这消毒水味腌入味，很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。况且也没什好看，只要不再需要肖默存帮忙，多低匹配度都接受。”
许久后他慢慢开口，声音黯淡，“俞念，这辈子都欠你。”
像是说给俞念听，又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俞念痴痴地愣片刻，抬起毫无血色张脸，眼泪簌簌下落，无神地望着他。
“不要你欠，要你把孩子还给……”
肖默存被这样眼神刺得心脏骤缩，搂着他五根手指猝然用力，尔后又倏地松。等半晌，郑重吻在他额头，是告别意思。
腿脚不让他再剧烈挣扎。肖默存早已坐到他身边，紧紧将他头抱在怀里阻止他伤害自己，周身发着颤，分不清是谁身体在抖。
俞远见状大喊：“不许你再碰弟弟！”
肖岱桦却拼着把老骨头上前将他拦到边，低声下气地恳求：“俞家大哥，让他们最后再说几句话，以后再也没有机会……”
是啊，以后再也没有机会。
衣领被眼泪沾湿，伤口纱布重新渗出血。俞念被他最爱Alpha搂在怀里，身体却再也感觉不到丝暖意，只剩彻骨冰凉。
换腺后遗症早就有人来跟他仔细讲过，俞远也多方打听清楚后才同意他接受手术。Beta因为相对而言没有那依赖腺体，信息素等级也最低，因此术后反应会比Alpha和Omega小许多，只要定期检查按时服药，替代腺体匹配度高话除生育方面几乎不会影响正常生活。
况且周至捷为争取到
“你还会有孩子。”
只是不会再有孩子。
—
流产后不到个月时间，俞念就接受腺体置换手术。
没有人逼他这快就做，是他自己要求。
房里渐渐空，所有人已隐身在外，留俞念哭声将里头填满。
那哭声起初尖利，后来变为嚎啕，最后已是嘶哑。
肖默存就这样坐在床边用右臂揽着他，任他发泄地狠咬自己手背，咬到皮开肉绽。垂在身侧左掌掌心被指甲戳破，鲜血顺着手腕流进衬衫袖口里，痛苦却半分未减。
现实用最激烈办法教会这个倨傲又自卑Alpha，什叫悔。
悔不当初，悔在相遇，悔在相识相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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