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是那个没有胆量人,那个穷怕人。他年少时初尝爱情滋味,舌尖舔到点蜂蜜便急忙缩回,心中劝慰自己:存起来吧,以后再尝,你只有这点点蜂蜜,倘若连它也失去那该怎办?后来他拥有多,还是独独爱这罐蜂蜜。但他却口咬定蜜里藏毒,说什也不肯再尝。
可笑是,明明说着蜜里藏毒,他却不愿将那罐子扔开。
他认定这罐蜂蜜必须是自己,即便看着它腐烂变质也不肯赠予真正欣赏它人。
好个自私自利、自卑自Alpha。
这样
医院四处都是白色,白墙,白色床单,焦急惨白脸。
没有人愿意搭理个伤害自己配偶Alpha。
过半晌他终于被迫沉静下来,站在与俞念相隔堵墙地方,开始思考他们这段畸形关系、荒诞婚姻。
为什他总是想伤害俞念,为什他控制不住自己行为?
上次他明明告诫过自己,绝不能让这双手、这双脚成为伤害俞念元凶,为什伤害反而变本加厉?
接走俞念。
只问几个简单问题,外加观察眼前切,经验丰富医生护士们心中就已经清二楚。他们面容严肃地将人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,肖默存紧随其后,以最快速度上车赶往医院。
救护车里,口罩之上几双眼睛警惕得很,有个算个,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管着肖默存,随时准备阻止他再碰俞念。
肖默存却点儿也感觉不到这些人异样。
他心像被人用热油烹着,用炙火烤着,用尖刀剐着,巨大窟窿里汩汩往外冒着血,并不比客厅地上少。
虽然还没有拿到检查结果,但他心知肚明,切极有可能已经不受控制。
那他爱俞念吗?
不,不应当这样问。
他应该问自己,敢承认爱俞念吗?
以前他直以为是父亲带着他缩在穷人壳子里不敢冒头,怕被人踩被人践踏,现在他却忽然警醒,缩在壳子里人是他自己。
凶狠豹子发狂,再回神时错误已经铸成,世上却再无后悔药。
车行到半,他像是压不住内心着急,两只手握在起用力搓着,声音黯哑,“大夫,他到底怎,为什会流血?”
负责临时救治医生面无表情,口罩上双锐利眼睛剜向他:“无可奉告。”
到急诊,肖默存站在外面等着,冷漠面具碎成粉,被血冲得无影无踪。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全当他透明,他只能抓住人便问:“大夫,里面人怎样,醒过来吗,要不要紧?”
他惶急无状,像只无头苍蝇般顶着满头热汗四处求告,收获却只有鄙夷憎恨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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