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屏抬袖还礼：“张屏。”
再两年后，张屏因事又路过虢县
带，绕上山中，忏生寺大门紧闭，门前枯叶荒草满地，已无人迹。
又数年后，张屏巡检沿江诸郡，行至徐州地界，在处林边见无碑坟墓，坟包打理得很干净，墓前还供着鲜果，便问乡民。
乡民道，约两三年前，有个云游
和尚来到此处，化缘时不吃五谷，只食鲜果，好与小童嬉耍。有善人将其接到宅中供奉果菜，斋毕，求卜吉凶。和尚道：“出家人遇俗事本不当说破，但贫僧或与檀越有缘，该行此举。”转而点向门外，“南墙下有祸引。”又指向位家仆，“此人为祸根。”
善人即着人查看南墙下，拨开墙边草，发现有个记号。原来有伙悍匪流窜到此地，打家劫舍，在将下手
人为？陈筹瞪大眼：“什
人会嘴里叼个桃子自己挂在房檐下？那形态……”两手做爪状，呲牙，“这样，真跟猴样。”
什人？心里有愧人。
不能放下人。
从不生火做饭食五谷，只生吃果实野菜人。
将明明半个月前住过人房间遍洒灰尘，有意留下两张纸页待来客打扫时发现人。
缉拿时纵火，只成精猴王也被烧死
，逃犯父子和猴子鬼魂回来报仇，先弄死住持，又搅得庙里鸡犬不宁，谁也降服不住。后来庙就败，只剩下个和尚，据说被猴子上身。”
同桌书生咋舌：“哎呀，哎呀，真真可怖，陈兄可将其写成戏本，说不定名声不薄于马兄！”
陈筹很是郁闷，却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，转目望去，只见隔壁桌上独自坐着个书生，正若有所思看着他。
同桌书生们将陈筹番取笑后，哄而散。陈筹悻悻，再转头看向那张桌子，那个书生仍在，正专心致志地剥蒜吃面。
陈筹便凑过去，拱拱手：“兄台，冒昧打扰。方才在下说起前日段奇遇时，兄台似是也听见？”
从头到尾在故弄玄虚人。
希望别人以为庙里有鬼人。
自己亦希望世间有鬼魂报应人。
也许真正可怖，不是鬼魂，而是无法改变，无所有，切皆空。
“唉，算。”陈筹见连这书生都不吭声，颓然长叹口气，“反正就是离奇古怪，古怪离奇，谁知究竟。”再拱拱手，“是，兄台可是今科试子？小弟陈筹，请教兄台名讳？”
那书生从面碗上抬起眼，嘴里嚼着面，点点头。
陈筹试探道：“那，兄台觉得荒诞否？是不是，挺像编出来？”
书生咽下口中面：“所见无虚。”
陈筹顿时目光灼灼：“兄台相信？”
书生道：“但无鬼魂，皆是人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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