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把天门开,送归阙台。
谢赋不由出声,王砚与张屏顿时扑过来。
侍卫举着灯笼凑近照亮,棺盖内侧正中此处,果然是正正方方覆着层蜡,王砚正要命侍卫刮取,那蜡甚薄,被灯盏火热,竟就融,流下来。
侍卫失声道:“大人,这,里面好像有字!”
王砚道:“灯拿远点,别都给烤化,把蜡刮下来装好,留给老冯。看看下面什东西。”
侍卫遵命照办,点点清下蜡,露出几行蝇纹般细小刻痕——
盖沉重,侍卫们无法做出京兆府开木棺时那般流畅迅捷动作,只能托着棺盖小心平移,缓缓露出缝隙中并未蹿出什,也没冒出什。侍卫们将石棺盖抬到旁。张屏与王砚几乎同时凑到棺边。
石棺之中,空空如也。
唯有棺底,余存些许赤色粉末。
王砚着侍卫入棺,用狼毫笔将粉末扫入小瓷瓶内,道:“还是回去给老冯验吧,他虽不在此,也算这事带上他。”
侍卫道:“大人真是事事思虑周全。”
松下老蕉客,云外醉蓬莱;
残酒脱沉赘,梦转千百载。
金丹归泥穴,六息散八海;
洞章书玄虚,临岳观太白。
三横逢纵,弓木遇长才;
张屏默默仔细瞅着棺内,谢赋也很有兴趣好好看看,但棺材口处暂时没他站空隙,他便转而去看棺材盖。侍卫暂将棺盖倚放在旁,谢赋不禁俯身,抬手触摸,似石又似玉,沁凉入骨。
唉,人到终,管他是贫是贵,孰耻孰荣,都要归于此处。
不知自己身后,睡那口又是什模样。
断之前,还是留书罢,早晚都是枯烂成泥,不必浪费,能装下此身足矣。
他正这想着,却觉指下有异,触感不似石材,像是……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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