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知荟拱手向陶周风微微躬身:“谢陶大人。”
陶周风叹:“唉,千万不要因此轻生。朝廷不办冤案,若要申辩,亦可直言。”
刘知荟道:“谢大人,下官确冤枉。下官身居御史之位,掌监察之责,因兰侍郎向有收受贿赂之事,忽而
屏协助,拿得伙潜藏在民间与宜平县衙中乱党贼人。这伙乱党组织庞大,枝叶繁茂,有假作寻常百姓者,匍匐民间;有谋得功名者,潜入朝廷官衙;有艳丽女子与装神弄鬼者,蛊惑人心。抓捕数十人,不过是微末小卒。主谋仍隐在幕后。本寺便又与礼部兰侍郎、高知府、张屏设局引诱,将女刺客离绾缉拿归案,并引出潜藏朝中多年幕后凶徒刘知荟。”
卜范称赞道:“本台恍然矣,邓大人布局真是精妙,之前只知邓大人微服去宜平,抓获伙乱党,还当已经结案,不想案后有案,邓大人这般做法,亦是引蛇出洞。佩服,佩服!兰侍郎身在礼部,中毒事,竟是以身犯险,协助查案。圣上时常教诲,朝中诸部,各司其职之外,更要协作配合,方能开阔和谐,益于社稷。兰侍郎此举,正合圣训,本台唯惭愧赞叹尔!”
陶周风跟着拈须含笑附和几句,而后不负卜范期待地道:“……只是,其中些关键,本部堂尚未明白。比如……刘知荟怎会做这样事。状元出身,风华正茂,圣上与朝廷对他甚厚啊,明明有大好前程,为何要做乱党?”将痛心视线转向刘知荟,“乱者,匪也。读圣人之书,立君子之列,何至如斯自甘堕落?邓大人在哪里抓到他,他身上这件,好像是民间所称夜行衣哪,三品要员,竟着短衣,这,这……是否有……”
邓绪截断陶周风话头:“本寺在兰侍郎家中将嫌犯擒获,嫌犯于半夜飞檐走壁,用药迷倒兰侍郎家中仆役,继而潜入兰侍郎卧房。”
陶周风更震惊更痛心地看着刘知荟:“尔真习过武?那这件夜行衣,是为此而穿。半夜去兰大人卧房,是为什?尔与兰大人同朝为官,有何事不能登门造访解决,非要如此啊?当时兰侍郎在床上?刘知荟欲要把你……”
兰珏站起身:“回大人话,刘知荟到下官卧房中,不是为下官,而是为件挂饰。下官当时已装作自己死。”
陶周风捋须:“挂饰?”
邓绪示意兰珏回座,道:“枚玉杏果,乃此案关键,亦是揭露真凶身份关键。”
陶周风微微颔首,又道:“本部堂见方才嫌犯眼皮微微颤动,似有话说。总不言语,审案亦多不便,不如除其口中布?”
邓绪向侍卫抬抬手,侍卫取出刘知荟口中布和木枷,只是手脚仍缚着铁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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