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筹犹豫难决,回宜平不太合适,回老家又觉得折腾,且功名未成,总觉得无颜返乡,留在丹化吧,人生地不熟,物价亦不便宜……
离绾道:“奴既已与公子在起,便今生相随。哪里都是安身处,总会有办法。”
这话倒提点陈筹,其实除老家,他最有人脉地方反而是京城,若在京郊先赁农舍,再找金班主等老交情套套近乎,接些昔日活计,总能凑够些饭吃。
这般与离绾说,离绾只道:“公子在哪里,奴便在哪里。”
离绾离绾,陈筹
,腹空气虚,不甚耐寒。兰珏抬头看看天,在心里叹口气,今晚为赶那个折子,定然不能睡,办这样差事,固然是旧例,但按例代做这场门面,大都是接任那个,做这项差事亦是算是接位点敬意。可他无望升任,白做苦力,不免有些寂寥阑珊。
罢,人在朝中,谁都得常有些这样事儿。人人皆不易。譬如曾尧,连自称时,都称“本相”,因云太傅居文藻阁理政,仍自谦称“本阁”,这原是本朝丞相自称,云棠用,曾尧同用便不妥,居于紫微台,称本阁亦觉名不副实,曾尧便先称“本台”,某日如斯自称时,凑巧怀王路过,立刻唤住道:“曾相哪,孤几日未进宫,你怎被降到御史台去?那处不是卜范在管事,他又去哪里?出这大动静,孤竟不知。你为相,向甚好,怎能无声无息降,孤帮你去向皇上说说。”吓得曾尧连连请罪,委婉禀明原委,怀王又道:“原来如此,是,居台称阁,确不甚符实,但曾相如此谦称,像孤这样脑子拐不过弯容易误会,也不好。这着罢,孤去奏请皇上,把紫微台改成紫微阁,你看如何?”曾尧忙再请罪,从此改称本相,此事才罢。
这想想,兰珏心里便敞亮豁达起来,做到丞相又如何?他这个小侍郎又何必多抱怨?嗯,只是还不知道,接龚大人之位,白摘鲜果哪个。
罢,总有个两个时好运,彼时谁知又会如何,都得步步拿捏着往前走。
兰珏出皇城门,上轿,随从道:“大人可要回府用膳?”
兰珏道:“不回,去司部,今日早上中午都在司部吃。”
陈筹携着离绾,登上进京马车。
马车老旧,路颠簸,男女分坐,以布帘隔开,帘上有破损,车摇晃,陈筹便能从缝隙处窥见离绾半分恬静面容,内心溢满暖与甜。
那日,在客栈中,离绾向他道:“公子既要科举,就当用功读书,心无旁骛。这些时日,公子都没摸过书本,怎能行?”
陈筹阵汗颜,离绾又道:“身安方能心静,公子可曾想好,要安身何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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