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大人年纪大,跑不动,往宫里呈样式,等着太后和皇上过目事儿就全由兰珏来做。
好不容易太后看上个样式,兰珏松口气,出皇城时,却遇见曾与他起阅卷翰林院学士吴景莘,吴学士愁眉深锁向他道:“兰大人,大理寺或御史台人找过你没?”
兰珏愣,吴学士留意看看他表情,低声道:“难道,兰大人还不知情?谁曾想个试子被杀,竟牵扯这大,连你都不得安生。”
兰珏道:“……兰某实在云里雾里,还望吴大人详细解惑。”
吴学士再叹气道:“就是试子马廉被杀案,今天开审,刑部查到马生是六年前陈子觞案案犯马洪亲弟弟。刑部抓住另个试子,是陈子觞弟弟,刑部那边判断,可能是陈子觞弟弟杀马洪弟弟,替兄长报仇。大理寺说,刑部判断不对,杀马廉人,其实王太师小公子,王宣。”
永宣帝坐在勤政殿龙椅内,屋中股醒脑油膏气味。
兰珏便道:“最近政务繁忙,请皇上保重龙体。”
永宣帝揉着太阳穴道:“唉,这几天,会儿是太师,会儿是邓卿,会儿是柳卿,每次都是朕刚要去偷懒歇觉,他们就来。对兰卿……张屏怎样?”
兰珏道:“他告假,好像家里有什事,出京城。”
永宣帝打个呵欠道:“哦,朕觉得此生有些才华,落榜太可惜。但他事情,要等这两件案子办完才能议。他那想去试院再看看,朕不方便答应他,那天和兰卿说,后来如何?”
兰珏又怔怔:“这可是……”
吴学士遥望着天边:“大理寺查得,在会试入场时,马廉举止就有些怪异,晚上,还有考生听到空试房中有哭声,个考生考试时癫痫发作,被抬出考场。邓
兰珏道:“此生走臣家里位管家门路,偷偷混进试院去看,是臣对家人管束不力,请皇上降罪。”
永宣帝抬手道:“罢,这种小事,不必认真计较。”打个呵欠,“朕皇叔婚事,筹办得如何?”
兰珏没想到张屏竟然这般交运,不过掺和进这件案子,尚不知是福是祸。
他只作什都不知道,也不过问。这两件案子并成件,改成三司会审之后,因为大理寺和御史台都要审阅卷宗,犯人要重录供词、证供要重验,还要从地方上调出相关人员身份档案,连凶案地点都重新看遍,来去,又耽搁许多时日后,方才开审。
开审那天,兰珏忙着验看怀王大婚喜花,原本定下样式制出来,呈给太后过目,太后却说,不如她想得好看,要换,整个礼部人仰马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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