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屏很是感激陈筹帮忙找活好意,但张屏做事,素来以事实为本,在情事上,他暂时无本可参,不能毫无根据地胡编乱造,所以他觉得自己不合适。
厮见完毕,入座后,金老爷开门见山直入主题,他戏班最近想赶着排出新戏,急需找人写个本子。
金老爷说:“定要快!够快!还要够劲!”双眼灼灼发光,张屏猜测他大概是要哪种够劲,诚恳地说:“在下,不……”
陈筹眼明手快地把按住他,把他话头截住:“金老爷要这出戏,敢用人头担保,张屏是最合适人选!他向最擅长这个,有时候晚上睡不着,找他给讲个故事,他和说那些事儿啊,让连着三个晚上都不敢合眼!”
金老爷拍大腿:“好极好极!张公子真是个难得人才!就是要这样得劲,把庆圆班那帮孙子们台子挤塌!”
道倒竖柳眉凭添精干。
陈筹向这两人躬身赔笑道:“金老爷金夫人,抱歉得紧,张兄他时耽搁,怠慢二位,代他赔个不是。”面又向张屏道,“这位金老爷,就是赫赫有名来喜班班主,赶紧见过。”
金老爷站起身呵呵笑道:“不敢不敢,做戏班子,比不得你们读书人斯文。”
张屏顿时知道,陈筹介绍这笔好生意是什。
京城物价极高,赁屋备考开销巨大,家境不富裕试子们大都要寻些门径赚点补贴。
金夫人嗑着瓜子儿,眯着眼向张屏笑:“张公子,如果你写这出戏能红过庆圆班那出,你就是能比过西山红叶生才子,这回科举,保不准能中个状元!”
张屏冷静地说:“西山红叶生自《边塞烽火》之后几本书都是伪作,据在下揣测,此人应该早已亡故。”
这门径又分为几等。
第等,卖诗卖赋;第二等,卖字卖画。这两等都是抢着做,但要有些才名方能做得来,做得好,这点点虚名飘进朝廷中,有那两句诗赋几张字画被考官提前留意到,对科试大有帮助。
做不好二等,就只能去第三等中默默地寻些门路,每届会试前,京城书坊中,总会多出许多时新话本,暗格之内,崭新春宫活色生香,京城各大戏班,月月都能上演新戏,勾栏里姐儿们,传唱着各色有情有趣香艳小诗。
张屏知道,陈筹新近就揽个写戏活计,在写出情戏,讲个在秋日里偶发春情小姐如何与个书生私奔,却又被某将军抢去做妾,生下两个娃之后再遇书生,不知道该不该抛下孩子再和书生私奔苦情故事。
张屏还曾告诉过陈筹,夜半翻墙时候要留意哪些细节,用什方法可以翻得更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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