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人不显山不露水,比如苏衍之;不能喝人爱喝,说就是裴其宣。裴公子喝酒杯上脸两杯上头,三杯必醉。比小耗子嗑三步倒还灵验。
现如今,裴其宣就在亭子里,还搂着整坛。移步进去裴其宣没动,晓得定喝得高到不能再高。果然,伸手拎拎酒坛,至多剩下少半。裴其宣靠着柱子,脸色清白,木雕泥塑样坐着。人喝高表现种种不同,有哭有笑,有话多有睡觉,还有唱歌。裴其宣喝多不说话,也没神情,只坐着。
轻轻握住裴其宣肩膀:“夜深,回去睡罢。”好端端怎大晚上个人喝酒。裴其宣还是不说话,老子也不指望他能站起来。挪动下,裴其宣果然闭上眼,老老实实靠在怀里,任老子打横抱起。出亭子向回廊走,小顺这时候十有十定在某个暗处蹲着,绝不会出来帮老子搭把手。向回廊台阶下拐角瞄眼,咳嗽声。小顺果然从阴影里闪出来,搓着手咧着嘴给个建议:“王爷,从这里到裴公子卧房还有些路,不如就近让裴公子在王爷房里歇夜。”这小子从没出过个老实主意。
老子抱着裴其宣进卧房,小顺乖觉地先闪进房,展平被子,帮把裴其宣放到床上,再搓着手问:“王爷,要不要小打些水帮裴公子擦擦?”说:“算罢,明天再说。”小顺又咧开嘴:“王爷,桌上是小备好凉茶,您喂裴公子喝两口罢,小先下去。”也不等回话,闪身出门,带上房门。
倒杯凉茶,渡给裴其宣两口。老子看他模样居然有些雄。其实讲良心话,老子心里向对裴其宣有那两分小怵,琢磨不大透彻他心里怎想。现如今看他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任摆布,心中忽然犯堵。摸薄被给裴其宣盖上,把袍子卷卷垫在头底下权当枕头,躺床边对付夜。
第二天早上,睁眼裴其宣靠在床头,皱着眉毛揉额头。昨天痛快今天受罪。撑着胳膊坐起来:“头不碍事罢?”裴其宣放下手懒懒说句不碍事。下床摸起外袍,早被昨天夜垫在头下皱得不成样子。打开房门喊声小顺,只听见声应,却不见人影。
裴其宣也从床上欲站起来,轻声说:“你头还疼就再多睡睡,让人把早饭送过来你吃。”裴其宣恩声,眉目间渐渐是平时神采,“你昨晚上在房顶上与符小侯爷喝酒,喝得可痛快?”
干笑声,舔舔嘴:“倒是好酒,不过花雕烈,不如你喝桂花酒香甜。”裴其宣从床上站起来,打个呵欠轻轻靠过来:“身上酒气还重不重?”
老子望着那双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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