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过忠叔,跨出门槛。小顺在身后颤着嗓子:“王,王爷,左右等天好再说,下这大打不到轿子,这府上只剩下辆车昨天被苏公子……”
走廊底下摸把油纸伞:
忠叔抬起头,老泪纵横:“苏公子,他到城外山上摩云寺去,去……”
屋檐水砸在石阶上。闭上眼。
苏衍之,苏公子,你又是哪里想不开,好端端要去做光头。
“房子东西,统统都不要?”
“苏公子说,身外之物,随它去罢。”
娘家去,们娘儿两个与你再没瓜葛。把你个老不修再弄些污七八糟下作东西回来!”
屋子里阵乒乒乓乓,夹着刘知府“哎呦呦”,样接样物事越窗而出,噼里啪啦破空而来。四个大内高手机敏伶俐,窜出假山晃晃,个不剩捞回来。件件凑着微光看:“镜子,不要。梳子,丢。瓶瓶罐罐茶杯茶盘……恩?”镜子底下个角,依稀是本册子。往袖子里揣,对四个大内高手挥挥手,“再看看有什中用东西,带走路。”
刘夫人估计要些时辰闹腾。今天晚上先到此为止。
回到苏府,只有小顺小全还在门房里等着。不吃饭不涮澡先从袖子里摸出那本册子,灯底下照,倒抽口冷气。蓝墨封皮上四个字清楚明白——《花下宝鉴》。
没想到刘知府也是辈中人。
身外之物随它去罢。有钱人。
长叹声:“什时候走,肯定有高伯,昨天下午?”
忠叔点头:“昨天下午,王爷去瞧小侯爷时候。老奴不是隐瞒不报,是苏公子他让老奴到今天才说。老奴,老奴……”
截住忠叔话头:“摩云寺怎走?”
忠叔再抬头,看,张张嘴,终于吐出字来:“城外向西,天雾山。”
第二天早上雨又接着下,起床吃饭,裴其宣坐在敞厅里弯着眼问:“昨晚上王爷夜探知府衙门,可有收获没有?”哦哦两声,符卿书转进来,劈头也是句:“昨晚上知府衙门里可有收获?”说:“些许有点。”小顺摆上买稀粥烧饼,四下看看:“少个人罢,苏公子呢?苏公子怎没过来?”
小顺端着碗粥傻在桌边,转头看小全,小全转头,看门旁忠叔。忠叔看看,扑通跪在地上,哭。“王爷,苏公子他,他,他……”
皱起额头:“苏公子他怎?”昨天中午吃饭还分明在。
忠叔抹把眼睛:“苏公子,他让老奴转告王爷……还,还让老奴给王爷封信,苏公子他,他说~~”
搁下筷子,两根指头夹起忠叔手里信桌子上扔:“只告诉,苏公子,哪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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