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离默默流着泪:“嗯,她平时能生活自理,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,也不到住院那严重。”
传统歌舞团本来就效益差,正经演出赚不到钱,越来越多年轻舞者都外出去找活干,他那个离婚爸没脸见他,没过几年也从团里离职,消失在北漂大军里。
只有他妈执拗,哪儿也不去,满心里还是过去荣光。
就连他家邻居和她妈因为日常琐事吵架时,都会冷笑着讥讽句:“还以
“阮哥,……也不知道。”他小声说,“那个样子时候,会觉得特别开心。特别是跳舞时候。”
他狼狈地举手,擦擦脸:“小时候……没上过幼儿园。妈是歌舞团跳民族舞台柱子,直是A角,后来因为爸事,才生病。”
阮轻暮静静听着。
“不是那种身体上病,是精神上。”方离小声说,“都不知道爸长啥样,只知道他和妈原先是舞台上搭档,人人都说他们天作之合,特别般配。可他在妈大肚子怀时候,就和团里另个女演员好上,被妈抓个正着。妈性子烈,直接就和他离。”
阮轻暮点头:“哦,人渣。”
方离你给听好。个人恶心,只会因为他真害人,或者心肠坏。”
他声音平静,又傲气:“至于那个人怎离经叛道,怎特立独行,和别人有什相干?”
方离摇摇头,声音哽咽:“可没有特立独行啊……特别特别想,和大家样。”
阮轻暮叹口气:“没有关系,就算和大家不样,其实也没什。”
他想想,努力斟酌着字句:“你是只爱穿女孩子衣服,还是……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啊?”
“妈生时身材走样,加上爸事对她打击特大,事业就荒废段。结果想要振作时候,她A角又被那个抢爸女演员给抢……从那以后,她就精神状态不好。”
阮轻暮皱眉,忽然想起那次和方离通话时,听到女人狂叫。
“怎个精神不好?”
方离声音有点绝望:“狂躁和抑郁混在起,精神病种。吃药后就好点,发作起来就挺吓人。”
阮轻暮犹豫下:“你就这和她起过啊?”
这些天,他和秦渊也有抽空上网搜搜相关知识,还是有点云山雾罩。
性别认知障碍和异装癖,是不同概念吧。
看方离闷着不吭声,阮轻暮又觉得后悔,赶紧挥挥手:“算算,当没问。总之句话,你无论啥样,都是朋友。”
暗夜里,方离动不动,半天后,肩膀微微耸动起来。
阮轻暮狐疑地低头去看,果然,微弱月色下,方离在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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