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小,还没学会仇恨,竟然还能这样天真无邪地笑起来。
不像上辈子那个孩子,后来就没有再笑过。
收他在身边,教他武功、供他吃穿,与其说是随身侍卫,还不如说是个贴身小厮。
那孩子啊,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,恨不得
小哑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可倒不气这个,本来就是王八蛋,再去杀就得。”阮轻暮摇摇头,“气是另个傻瓜。”
他目光落到边安静手机上,忽然恨得牙痒起来。
只单凭几句所谓名门正派栽赃诬陷,就拿着把剑追杀他十几天,说什虽然和那些被杀乡人并不认识、与青庐派也毫无关系,可是却不能坐视他这样大*大恶之徒逍遥法外。
关他什事,他又知道个鬼啊!
狭小卫生间,哗啦啦水声里,阮轻暮喃喃道:“他全家都被坏人杀,只剩他个人躲在柴堆里,活下来。正好路过,救下他时候,满院子都是血。”
小哑巴茫然抬头,看着他。
“把那些王八蛋制住,塞把柴刀给他,想着他要是敢自己报仇,就留他在身边,假如不敢,就把他送到别农家,再留点银子。结果你猜怎着?”
小哑巴听不懂,开始低着头自己玩着水。
外面,穆婉丽趴在门口听会儿,也听不清儿子在里面嘟囔什,走开。
“你说,他这不是神经病是什?”他咬牙切齿地蹦出来句。
小哑巴被他忽然板起来脸吓跳,往后闪。
阮轻暮悻悻地伸手,把小哑巴抱进盆里,帮他好好洗个脚。
小哑巴脚丫子被弄得痒痒,忍不住“嗬嗬”又笑起来。
阮轻暮看着他,忽然有点心酸。
阮轻暮自顾自地说着:“他那时候也就十来岁,抱着柴刀站都站不稳,可是还是边哭,边用力往每个仇人身上捅四五下,亲手把那些青庐派王八蛋全杀。”
他把小哑巴头抬起来,用手点点小家伙鼻头:“换你,你就定不敢。”
小哑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,可是也能感觉到陌生人是善意还是凶恶,呆呆地看着这漂亮小哥哥嘴巴张合。
“可惜啊,自从这事以后,他就说不话。大夫说,大概是当天藏在草垛里直死死憋着不出声、不敢喊,憋出心病。不像你,你这是天生吧?”
阮轻暮懒洋洋叹息声:“更可惜是,他还是没把仇人杀光,漏个。那人装死逃命,回去就到处哭诉,说他们青庐派撞见魔宗少主*杀农女、屠戮无辜农人全家,还把他几位见义勇为师兄全杀——啧啧,你瞧,这人心,是不是比你大伯他们家坏得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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