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好就成,他爱怎样怎样。喜欢他,他又不是应该喜欢。
他这样想开,天地蓦然开阔,程适整整肩上包袱,沿着山路大步向前。
在后世史书中,当然找不到程适这种江湖草莽名字,恒爰儿子即位后,睿王辅政,后世史官对睿王评价极高,他宽厚仁和,时大权独揽,心辅助少年君主,堪比周公。史书之中,还提到其时另位重臣户部尚书顾况,言其虽拘谨保守,却敦厚方正,谦和善容。此是匡朝大盛之时,兴盛如文景之治。
那日,顾况随恒商到瑞王府。
恒商带他到院中去,却言不发站半晌,然后才道:「景言,你放心,……别不多说什。你定然是要和程适起去找你师父们,想在你临走之前,就当单独辞行也好。」凝目看顾况,笑得却有些苦涩:「在军中时,因为皇兄密旨不得泄露,连你也没有说过,让你替担不少心,对不住。」
大道理,譬如感情。
「你们将来,若是瞧上什人,千万别以为弄到手才算称心,让他最舒心最快活,方才是喜欢他对他好至境。你们也要看清楚,这样待你人,才是最喜欢你人。」
段雁行大儿子笑嘻嘻地道:「知道,程伯伯。」顺道拍下马屁,「程伯伯真是情圣。」
程适洋洋得意道:「那是当然。」
段雁行长女还记得幼时往事,眨着水灵灵眼睛道:「对程伯伯,们小时候,你老拿出来吹那个故事,直没说后来,娘说,最后结果是程伯伯最不起时候。们现在年纪够大,程伯伯可以说呵。」
顾况
程适咳声,摆摆手:「唉唉,那个是私事,不当拿出来说。」
段雁行儿子女儿们不满声片,程适故作严肃地踱出门去。天色和美,暖意融融,遥想许多许多年前,他背着包袱独自走出京城时候,也是这样天气。
那时候,他心里确实有些妈妈犯堵,看着顾小幺每每瞧着恒商小样儿,他就知道顾小幺其实对恒商动心。但他想不透,顾小幺对恒商动心在何处?要说小时候不过起在个被窝里睡年,他和顾况,起摸爬滚打十几年,从来都在处。好吧,恒商是长得俊秀,黏黏糊糊话儿套套,但论实打实,哪比得上他和顾况同生共死?
不过,恒商和顾况黏糊糊确实更像小情人,他和顾小幺这些关系,说成是兄弟也成。程适于是明,敢情顾况看上恒商,他不过是个兄弟。
程适边走,边想,想得头都快破。忽然,在瞬间,不知怎,根筋蓦地转,豁然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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