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院中,打起桶浮着冰碴子井水,将顾况从床上拉到地下,拎起水桶呼啦浇——
手,半撑起身。程适俯身过去,被他把抱住,紧紧贴着。程适道:「你你你你先别乱抱,等去给你找人啊。」伸手想替顾况将衣裳拉严实点。
他手还未触着顾况衣裳,匡地声门响,寒风骤然入房,程适吓跳,吸着冷气定神望,竟然是恒商。他本以为今天夜已如此深沉,恒商定然歇在吕先大营,没想到他竟然回来。
恒商脸在灯光里半丝神情都无,就这看着程适和顾况,程适低头看看正将脸埋在自己怀中顾况,此刻他和顾况模样,看起来*情无限。乖乖,恒商那小子,不会因此真以为有什*情啊。
顾况药力上涨,忍不住又抓住程适挣扎下,看在恒商眼中,却是顾况与程适正要欢好时被自己撞破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只好藏身于程适怀中隐而不见。
门外北风正紧,天寒地冻,正是朔九寒冬时,恒商觉得自己从内到外,从头到脚,也冰冷片。
他直都知道,顾况与程适从小起长大,这份情谊任谁都比不上,自己与顾况不过是少年时年相伴,就算当时形影不离,就算当时同吃同睡,在自己心中,顾况已是无可替代,但在顾况心中,恐怕对程适情谊远在自己之上。他向觉得,顾况与程适之间,总与他和顾况之间不同,乃至今日今时,看到此情此景……
恒商寒透骨髓,忽然苦笑数声,自己于顾况和程适,不过是段笑话吧,可怜不顾身分连从良记都用,更是场笑话,天大笑话。
恒商苦笑数声,僵着身子拂袖离去,寒风如刀,割在面上,程适急忙甩开顾况,追出门去扯着喉咙大吼道:「喂喂,这是误会!顾况他……」门外寂静片,回廊上,院子中,却没恒商身影。
程适摸摸鼻子:「跑这快,这下完。」
回到房中,顾况犹在床上挣扎,程适望着他,叹息道:「顾贤弟,你如此这般,为兄只好用招不得已下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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