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商唇舌与顾况唇舌纠缠,流连不去。顾况小魂魄在房梁上晃悠,流连不去。
照这样流连情形,某些事不做到底不得休。程适换只眼贴在窟窿上,考虑,长针眼有碍观瞻,底下是瞧还是不瞧。
乖呀,该干就快些干,两位别忘正事儿,蓼山寨那里台子快开场。
顾况此回与那次被程适啃感觉大不相同,软且缠柔中头壳里血又像煮沸热汤窜进七经八脉,顾况全身愈热愈臊,恒商身子偏不是与他完全贴着,触着地方或多或少再轻轻厮磨,可怜顾况这辈子几时经历过,偏偏这时候恒商抬起头,轻轻道:「景言,昨晚上……你不怨吧。」
顾况打从晓得状况后就有句话在心头,「昨晚上夜认,不赖帐。」
娘儿当柜张罗;或临巷住家门首垂着帘儿,常有个标致小妇人倚门相望。惯摸门窜巷都晓得它干是甚买卖,不显山不露水做着小营生。
待年月渐过,小娘儿不怎娇嫩,小妇人将成徐娘。某年某月,老天送来个不晓得干系儍佬,被她顿酒灌晕,扒个精光塞进被窝,明天早上哭哭啼啼闹将起来,说报官二要上吊,逼得傻佬不得不娶,下半辈子从此有着落,这就叫做从良计。
顾况看着被窝里恒商,眼前阵阵黑。他精光光,方才掀被子隐约瞧,恒商也精光光。套句当年混街面常说话——这买卖头塞到肚里也做定。
顾况恨不得把自己头塞进肚里,两眼发青再瞧瞧恒商,恒商不负他望,眼皮动动,醒。
醒之后,双犹带睡意眼望着顾况,顾况只手钳住额头,另只手在恒商欲语时拎起被头先向他肩上搁搁,听着自己声音像从八万里外飘过来,「天冷很,你捂紧些别冻着。」
程适个没忍住,啊啾,打个喷嚏。喷嚏声响起,恰如盆冰茬子水,浇上干柴熊熊小鸳鸯。恒商立起两道斜飞墨眉,神色陡然肃杀,反手将顾况用被子裹严,扯起床上单袍披上
程适趴在个窗纸戳出窟窿上,津津有味地看。
娘,昨晚上瞄到顾况被扯进恒商屋就晓得有戏看,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玩从良计。哈哈,从良计,看你顾小幺怎对付!
恒商握着被子,卷将顾况也卷进去,「景言你才要小心,莫着凉。」顾况在被子里被他拥住,肌肤两厢这厮磨,顾况全身血嗖声全进脑子,恒商两臂放在他头两侧,俯首在顾况唇上亲亲。
顾况小魂魄嗖地,向着房梁去。
程适狠狠在鼻子下搓,咧出白牙。乖乖,下玩这高,当心玩坏顾小幺。嗯,得见断袖如此场面,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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