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商只好道:「禀皇兄,正是。」
恒爰微微笑道:「十五弟,朕可要说你此事做甚是不当,据朕所知此人当初还救过你性命。如今既然寻见,应该尽早报朕知道,朕方才能酌情封赏。」
恒商立刻道:「皇兄恕罪,臣弟乃是觉得此事本算是件私事,顾况此时又在朝廷供职,皇兄如因这件陈年旧事封赏顾况,倘若顾况其才不能称封职,其德不能居高堂,既于朝廷无益处,也恐助长那些攀附纠结风气。当年刘、宋两位先生与顾况、程适二人救命之恩臣弟日夜铭记在心,此生感激。但思忖以上种种,方才未禀报皇兄,想由臣弟私下另行酬谢。」
恒爰负着手,又瞧眼恒商道:「你这番话说确实甚有道理,不过朕想问问你,朕事情,除却朝政,从起居到选妃到侍奉太后,算家事还是国事?倘若有人救朕现今唯弟弟,大匡朝睿王爷,此事又算家事还是国事?」
恒商时应付不上,恒爰道:「看你答不上来,那朕问问司徒暮归。司徒爱卿,朕方才问两句话,你能不能给朕个解答?」
回。
万岁爷道:「你将头抬起来,朕看看。」
茶楼里胖员外调戏王瞎子家二丫时,依稀曾讲过此类话。
顾况抖起贼胆抬头正眼向皇上脸上看去,眼对上皇上龙目,头有点晕,气有点虚,念头有点大逆不道,万岁爷若脱龙袍穿长衫,真能比读书人还读书人。
阿弥陀佛,夫子莫怪。
皇帝与睿王说心平气和,顾况在旁边站得胆战心惊,万岁爷每句话都冲着他来,又都不是冲着他来。
顾况边听边在心里叨念圣人夫子城隍菩萨,皇上身边站那个人开口说话。
顾况听他说道:「禀万岁,依微臣愚见,家事也罢,国事也罢,不过都是种念之间称呼。皇上手握天下,坐拥江山,皇上事情,皇上自己算它是家事它便是家事,算它是国事它便成国事。」
席话听得顾况钦佩不已,原
恒爰将顾况注视片刻,方才道:「敢与朕对视,倒还有几分胆色。从九品小吏能如此,也算难得。」
顾况低头道:「皇上谬赞,微臣万不敢当。」
头虽然是低下去,方才瞥时皇上背后张脸却看得眼中花,忍不住想,皇上身边果然都不是寻常人物,这辈子见过人加起来,都比不上这人长相,不晓得是个什人。索性横起胆子再抬头,皇上背后那人便对顾况甚是和气地笑笑,顾况如沐春风,心中叹道,这人是吃什长,能长成如此模样。
阿弥陀佛,圣人莫怪。
恒爰转头向恒商道:「十五弟,难道此人便是当年你在民间起住少年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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