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商向话语来处回身,顾况只看见前后两个人施施走来,还未看清来人是什模样,恒商已整衣单膝跪下:「臣弟给皇兄请安,失迎圣驾,皇兄恕罪。」
顾况觉得眼前金光闪烁,结结实实往地上跪,「吾皇万岁,微臣——微臣秘书监楷字顾况,有眼无珠,唐突圣驾,罪该万死!」
五体投地趴着,只看见圣上两只龙足与圣上身后那人墨绿袍角。
恒爰伸手将恒商扶起,道:「朕不过闷得慌随便到你府中逛逛,何必行什君臣之礼。」回首瞧眼地上跪顾况,微微颔首道:「原来你便是顾况,平身吧。」
顾况蹩在方砖小道路沿外,不敢抬头又更想抬头。天下谁不想看看皇上长什模样?况且是入朝廷时只能遥拜金銮殿芝麻尖大小楷字顾况。顾况在皇上说平身时候曾趁势向上瞟眼,不巧今天是晴天,皇上站在地方迎光,顾况那眼只瞟到片晃眼白花花,心中对皇上尊敬更是增加几分——万岁爷爷果然是寻常人不能逼视九五之尊。
个护卫护送皇上和司徒大人在皇城外上两顶小轿,皇上再下御言,去睿王府。
睿王府小轩内,顾况瞧着恒商双眼,心中忽然有些亲切暖意,睿王殿下此时望他眼神,与当年窦天赐将玉米做窝头塞进他手中让他吃时模样。
顾况忍不住道:「天、天赐。」
恒商嘴角上渐渐漾出笑意,望着顾况,低低道:「景言,恒商。」
顾况被看得心头再热,终于热到脑子,张口道:「恒商。」
顾况心想,也不多贪,只要能看眼,眼将皇上脸看个清楚明白,这辈子就没遗憾。顾景言甚没出息地在盘算,自己辈子能碰上这个在近处看圣颜机会,可能只今儿
睿王殿下眼中春秋过境,脸上却缓若清风地笑,「虽有这个名字,也只小时候被太后与母妃叫过。母妃过世后,有两、三年都再没被人喊过,自己都快忘。」
顾况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于是道:「这个表字也是自师傅起后没人喊过,师傅不喊,同处所楷字们又都不太熟。」
恒商听见这句话甚是高兴:「如此说来,倒是第个唤你景言,敢情你与程适至今还喊小名。」
想起程贤弟,顾贤弟干巴巴地笑。
恒商起身:「旁边就是后园,带你去瞧瞧。」顾况放下茶盅站起来,随恒商出门,恒商与他并肩下回廊正向后园去。个仆役急匆匆路小跑过来,头撞到恒商身边跪下:「睿王殿下,皇——皇——」下面个字尚未出口,回廊上已有人远远道:「十五弟,天色正好,你却在府中待着做什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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