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立呆呆地看着他这突兀
动作，只以为这是他告别，终于也轻轻伸出双臂，抱住
他。
忽然，他狠狠用力，仿佛知道这可能是最后拥抱般，将向城胸膛贴近自己。
向城被他这样狠狠拥着，两人身体早已经被雨水拍打得冰冷，可是这
刻，他们都只能感到彼此身体火热得发烫。
“傻大个，瞎想什
呢？……
喜欢你，喜欢很久。”耳边，向城声音极低，平时清亮悦耳早变得沙哑难听，可这句话说出来，听在韩立耳中却比任何天籁还要动人。
韩立傻，呆，还没来得及从狂喜中醒过神，向城已经轻轻踮起脚尖，在他冰冷双唇
顿顿，他又低声道，“答应过明泉哥，定会把你安全带回去。”
封睿终于微微动容，嘴唇颤，正要说话，身后黄琦已经是在忍不住，颤声道：“求求你们，谁上来都好，洪峰来，再后悔想走，所有人都走不掉啊！”
封睿默默看眼身边冲锋舟上所有人，低下头，沉默着翻身上船。
身后，向城转向韩立，在模糊黑色中，轻轻道：“对不起。……”
他语声听上去平静，可是细听之下，终究带些颤音。
定，从理智上说，两个人在这里谦让犯拧，才是最愚蠢、最糟糕做法。
雨越来越大，打在立在水中几个年轻人身上，冰冷又无情。
阵极短暂静默后，向城向着封睿轻轻伸出手：“睿哥，你上来。”
……封睿僵硬着身体，没有动弹。
天边道闪电忽然远远划过深沉黎明，穿破笼罩在他们之间迷雾般灰色。
韩立望着他，刚刚那刹那酸楚和嫉妒过去，此时却完全没别想法，他凝视着向城，温柔笑：“不，你做得对。”
他挥挥手：“快走，等洪水退，你再来接，放心，体力好得很，保证，定坚持到你再来！”
他身后，黄琦悄悄低下头，心里痛苦到极点。万真洪水淹没过这里，留下人……能坚持到那刻吗？
他不知道，也没人能知道。
向城同样在夜色里笑笑，然后冲着韩立伸出双臂：“好，你等着。”
这道并不强烈闪电，已经足够照亮向城面前两个人神色。
照亮封睿眼中挣扎，更照清楚韩立脸。
望着那只伸向封睿手，他眼神怔怔，有瞬间黯然。
明知道这是最正常决策，于情于理，都应该这样选，可是看见那只手最终伸向封睿时候，为什他心里还是像被什狠狠刺下呢？
看着封睿凝立不动身影，向城道：“睿哥，你是伤员，都不能把你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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