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城抬起头，瞪着他半天，忽然冷冷
笑：“是吗？”
他双丹凤眼不笑还好，这样冷笑起来，却晶亮如星，映着小礼堂窗玻璃上
折射，流光溢彩，就如同画上人样好看。
韩立靠得近，下子就被这笑容晃花
眼，正在发愣，向城已经收起冷笑，阴沉着脸，忽然重
向城咬牙切齿，捞起后面架子鼓边根鼓槌跳下台，就要追打他：“你怎
不彻底滚到天边去？说好排练时间，知道遵守不？”
韩立手疾眼快，龇着牙忍着痛，把截住他行凶鼓槌，嘿嘿乐：“
错，错还不行吗？计算机小组那边离不开人，你看，这不是结束就飞奔来吗？”
向城使劲去夺鼓槌，奈何韩立健壮得像是座小铁塔，他试几次巧劲都没能奏功，气得张俊脸更加通红：“你他妈别占着茅坑不拉屎，早早说你不干退出，去找别鼓手！天到晚说不来就不来，你韩大少爷是哪根葱？”
韩立自知道理亏，夺过那根鼓槌，双手潇洒无比地翻个花：“队长，不是吹牛，你上哪去找像打得这好鼓手去？”
向城死死瞪着他，胸口气得起伏不定，却也被噎得没话。
声音正在嘶吼，崔健《新长征路上摇滚》原本高亢激荡，现在却被他唱得带着颓废：
“问问天，问问地，还有多少里
求求风，求求雨，快离远去
……
怎样歌，怎样唱，这心中才得意
学校组个乐队本来就困难重重，主唱啊贝斯手啊都还有备选，韩立这傻大个虽然讨厌，可是少他……好吧，还真找不到第二个打鼓。
键盘手唐郁也跟着“咻”地砸过来几个粉笔头：“大贱人！迟到当诛！”
韩立嘿嘿乐：“练完买雪糕请客！”
伍小天在边立刻倒戈：“不诛也行，要两根，根奶油，根花脸！”
韩立扭头看看向城黑脸，把搂住他肩膀，胡乱地在他柔软黑亮头发上揉通：“乖，别生气！你看你生气吧，不知道怎，就叫人更想气你。”
边走，边想，雪山和草地！”
韩立猫着腰，沿着礼堂边往空着架子鼓那边溜，刚刚溜到半，台上向城唱得正high，眼角余光瞄到他，气就不打处来。
眼瞄到地上不知谁留下来盒粉笔头，向城捡起来，看准偷偷摸摸小贼样韩立，劈手就砸过去！
粉笔盒打着转，去势又急，韩立手疾眼快把接住，可碎粉笔灰也都全都纷纷扬扬落头脸，他“哎哟”狂叫声。
“乐队队长杀人啦！”他高声嚎叫，惨厉嗓子把正在排练众人都吓得哆嗦，全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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