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隐蓦然想起来,伏羲说扶岚神魂完好,不曾受损。原来是巫郁离在神花上刻下封印,致使扶岚无法带着记忆重生。
“所以你杀死大根……”戚隐喃喃。
“这样,”扶岚道,“才能找回从前,找回你。”
“你这个笨蛋……”戚隐哽咽着,悲怆扼住他喉咙,让他说不出话。记忆就那重要?舍去重生机会,也要找回来?他想他哥这个人真是傻透,忘记从前那些事有什不好,这样他对于他哥来说,就只是个相伴四五天过客。他就可以放心离开,去找巫郁离拼命。因为他知道,就算他死,他哥也不会难过。
“你没有办法重生,哥!从今以后,你要是没就真没!”
点儿站立不稳。戚灵枢从另个雪屋中出来,三人对视眼,都满脸惊诧,异口同声道:“莫非是巫郁离?”
三人同时御剑,飞入神花花海。所有神花都在消失,化为灰白色花烬,纷纷雪雪散入空中,飘扬成鹅毛大雪。戚隐看见,那棵刻画着小人冰晶树下,扶岚默然静立,垂着黑黝黝眼眸,看那躺在雪里身躯。冰肌玉骨,还未长成,是具模糊人偶。扶岚伸出手,斩骨刀从直达月轮天深处坑洞中飞出,回到他手心。
那个沉默男孩,自己毁自己心脏。
白苍苍花瓣漫天纷落,戚隐大睁着眼睛,只顾着望远处茕茕孑立扶岚,没有发现花瓣上细密银色符纹随着花烬消失。无边无尽花烬,将这月上天地渲洒成片茫茫。戚隐步步走过去,哑声问:“为什?你知道你在做什?”
扶岚静静看他,“知道。”
“没有关系,小隐,”扶岚轻轻说,“不要不死身躯,不要没有尽头生命。想和小隐起老,起病,起死。”
鼻腔里充满涕泪酸楚,戚隐使劲摇着头,大声道:“哥,你这个大笨蛋,你知不知道活不多久!快要死
“你为什要这做!”戚隐蹲下身,掰住他双肩,“你把你根毁,你以后再也没办法重生,哥!”
花烬在他们二人中间坠落,扶岚头顶肩上堆满细细绒羽,像瞬间白头。
“不想当小花仙,小隐,”扶岚看着戚隐眼睛,轻轻地说,“想当你哥哥,辈子哥哥。”
“你!……”戚隐忽然反应过来,怔怔地问,“你叫什?”
“小隐,想起来,所有切,从最初到今日,从五百年前到五百年后,都想起来。”扶岚抬起手,接过片残存花瓣,“这是巫罗封印术,他在神花上刻上巫罗密纹,将记忆封入神花。当离开神花,就失去记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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