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隐默默看她眼,什也没说。聂重华心里惊,不自觉握紧佩剑剑鞘。戚隐眼神和往日完全不同,那日议和,他曾跪在她脚边痛哭流涕,那是乞求眼神,像个无家可归乞丐,像条彷徨无助狗。可现在,他银灰色眸子
似乎惊恐到极点。
他正要继续说,悬空白玉阶传来笃笃脚步声,声阶,越来越近。那仿佛是噩梦里不祥梆子声,梆子声停就要有人死去,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呼吸,盯住悬空白玉阶上方。空气在变冷,原本是炎炎夏日,却似乎顷刻间坠入寒冬。四下里蔓延着股冰冻肺腑寒气,穹隆上竟然飘起星星点点白雪。有人伸出手,接住朵晶莹雪花,喃喃道:“下雪……”
悬空白玉阶上方,风雪尽头,个男人终于现出身形。黑衣黑靴黑刀,戴着兜帽,像个流离失所,无处投胎鬼魂。元苦睁大双目,竭力想要看清那个人脸。可他垂着头,兜帽阴影遮住脸颊。
他默不作声地向前走,白衣弟子不自觉后退,让出条道路。他走到拭剑台上,雪花落满肩头。他慢慢摘下兜帽,露出头白发,乍眼看上去,那白发仿佛是被风雪染白。这个时候元苦终于看清这个孩子脸,如既往年轻,却没有点表情,像座被雪花凝冻住雕塑,冷峻又漠然。
“戚隐!?”元苦惊异地望着他。
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白发青年,眸中涌现诧异神色。没有人能想到他孤身跃下灭度峰,竟然能活着回来,更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副妖异模样。
简直就是个鬼怪,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幽魂。
元苦怒喝:“你头发,你眼睛是怎回事?你这个孽障,莫非你也练什邪术不成!难道禁地里那颗腐烂心脏真是你?你换上妖魔心脏!”他恨声道,“你们个两个,落入邪道,变成这个不人不鬼模样,你对得起元……”
“别说。”戚隐打断他,仰起脸儿,望向高天纷纷扬扬雪。雪花盘旋着落下,穹隆在他眸中恍若个巨大冰冷藩篱。他想起很多天前,他来这里时候身边还有扶岚,还有黑猫,可现在切都变。他轻声道:“元苦,你都知道来目。当初你们杀哥,从启动太上杀阵,到哥灰飞烟灭,共用半炷香时间。从现在起,给你半炷香时间杀,开始吧。”
“你什意思?”聂重华横眉立目,“戚隐,你与妖邪沆瀣气,念你初犯,又是元微长老唯孩儿,们这些长辈暂且不同你计较。待妖蛾除尽,们再处置你。来人,将他带下去,禁足天诛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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