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隐师侄？”他和煦地开
口。
戚隐
愣，道：“师叔如何知道是
？”
“虽目盲，却有神识。”孟清和微微笑道，“云知师侄常提起个‘黑师弟’，观你肤色，自当是你。”
“……”戚隐干笑下，道，“师叔通身股仙气儿，倒不像是凤还山
人儿。”
“哦？”孟清和弯弯眉眼，“是觉得阴沟里长出朵好花儿，甚为稀奇？大约因为是半路出家道士，未曾整日和师兄混在起，才没有沾染派独特习性。”他垂眸淡笑，“来找，是为你父亲？猪妖尚在天诛崖示众，待无方押送其入禁林，你们尾随无方弟子便可入林，只不过尚须等待些时日。”
“脸面重要还是钱财重要？”云知勾住戚隐脖儿，笑道，“当然是脸面……”
戚隐以为这小子良心发现幡然悔悟，谁知他话儿转，道，“更不重要啦。”
戚隐：“……”
“你来这儿做什
？”叶清明问。
戚隐摸摸袖子里画轴，话儿刚想出口，又咽回去，笑道：“是来拜会清和师叔，这不没见着人，就瞎翻几本书。”
戚隐纠结下，道：“只是有点怕他等不这久，呃，只有点儿。”
孟清和笑道：“无方禁林在地面，御剑下去很快就会被发现，尾随猪妖，通过无方弟子令符打开法阵入林是最好办法。”
戚隐点头，道：“师叔心中有数就行，弟子还有事，听说清和师叔博览群书，学识可称仙门之最。想请教师叔，”戚隐望着他雾蒙蒙盲眼，“您觉得这世上真有神？”
“有。”孟清和答得出乎意料
正在此时，风中传来幽幽琴声，断断续续，像是琴弦被谁漫不经心地拨动，可又仿佛是个连贯调子。叶清明朝外头努努嘴，“你师叔每晚都弹琴，你顺着琴声找过去就能见着他。”
戚隐点点头，顺着琴声走。外面下起大雪，琴声在满天满地雪花片儿里曲曲折折地游弋，像是谁呜咽。他踩着满阶雪登上楼外高台，上面跪坐个瘦削人影儿，白得近乎透明指尖拨动细细琴弦，寂寂琴声便在天地间游荡开。
戚隐在他对面坐下，楼台角灯被风吹得动动，黯淡金色映在他脸上，轮廓精致得像幅画。这个男人有着瓷白脸庞，极漂亮眉目。只是那片薄薄唇生得凉薄些，似乎被风吹得冷，抿成淡淡红。可唇角微勾时候，又仿佛有种悲天悯人味道。
他生得太漂亮，漂亮到戚隐觉得似曾相识。男人听见声响，抬起眼，戚隐怔住，那双眼灰蒙蒙，空空茫茫，好像笼层薄薄雾气。
他是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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