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他们行人御剑上无方。凌空往下瞧,峰上积雪,铺陈满山,白皑皑片,亭台殿阁错落山间,飞瀑急流,直直落入无垠深渊。到山门便不可再御
戚灵枢,继戚慎微之后,无方山又个百年难得遇剑道天才。戚隐想无方山定笑得合不拢嘴,毕竟百年难得遇东西让他们遇就遇两回。
这个人简直称得上第二个戚慎微,别人还在流着口水咿呀学语时候他已经能通篇背诵《道德经》,别人还在笔划写大字画鬼画符时候他已经精通符箓,别人走路还摔跤时候他已经御剑飞天。他几乎步步按着戚慎微路子走,若非他是戚慎微亲传弟子,人们简直要怀疑他是戚慎微转世投胎。更令人感到悲伤是,这些资质平庸平平无奇“别人”里也包括戚隐,还是处在中等水平以下那个。
这种人永远活在传说里,就像没人见过戚慎微,同样没什人见过戚灵枢。像他们这样剑仙,能飞绝不用走,高高在上远在天边,给凡夫俗子仰望机会已是格外施恩。但仍是有人有幸得到惊鸿瞥,听西昆仑同门说,上次无方罗天论道曾远远瞅眼。他打无方大殿汉白玉月台上过,袭素衣白裳,烟雪朦朦中,他站在无方三千弟子最前方,薄而瘦削背影,像是冰雪砌成人儿。
听说有仙山姑娘为他打架,只为争谁将莲子排骨汤端进他静修石室。两个妙龄少女互相抓咬,头发撕得像杂草。他远远瞧见,只说句话:“同门私斗,犯禁饮食,送去戒堂。”偶尔也会有感情好姐妹互相谦让,个说“你当小戚道长正室,做小妾,二人以姐妹相称”,另个羞答答地说“那怎好意思?还是姐姐当正室,妹妹做小妾”,二人谦来让去,但其实戚灵枢压根儿没见过这俩人。
但戚隐对这个并不在意,他蔫巴惯,和谁比都是野草株,大家别来踩他他就谢天谢地。大街上听人说那多,他只记得句话——戚灵枢是戚慎微手带大。
“抱歉啊小师弟,没跟你提这茬,”客栈里,云知拍拍戚隐肩膀,“主要是怕你自惭形秽,时冲动就不来。”
戚隐怨怼地看他眼,“和他不会在山上碰面吧?”
“不会不会,”云知打包票,“那小子忙得很,成天到处斩妖除魔,飞来飞去。这次估计也就打个擂,碰不上。再说你怂什?这不是有呆师弟在?你是妖魔共主宝贝弟弟,你要是看那小子不顺眼,找你哥做他。”
扶岚茫然拔剑,问:“要去打架吗?”
戚隐抓着脸长叹声,把扶岚破铁剑摁回剑鞘,拉着他回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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