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哪家姑娘？”小姨道，“你喜欢有什
用，人家要嫁给你这个傻子才怪！”
扶岚垂下眼帘，道：“
喜欢小隐。”
得，这准是呆哥没跑
。戚隐蹲在檐下叹息。有扶岚在戚隐心里就安稳，好像有根定海神针扎在心底，浪头翻天都不怕。
小姨恨铁不成钢，道：“说你傻你真
傻！谁让你不是个女娃娃，小隐是个好，断不会嫌弃你脑子不灵光，到时候你嫁给小隐，下半辈子有个依靠，何必为你这操心！”
“不能嫁，可以娶。”扶岚说。
他哥？
他哥分明是姚小山那个死胖子，招惹街上流氓拉他去干架，两个人
起鼻青脸肿，可总是他在天井底下被小姨罚跪，那家伙躺在床上哼唧哼唧喊疼。怎就变成扶岚？戚隐看着扶岚进门，小姨和姨夫取他带回来账册去瞧。那青年立在屋里，冷白侧脸，沉默神色，是扶岚没错。
只黑猫绕到戚隐脚边，戚隐眼睛亮，把它抱起来，低低喊声：“猫爷。”
黑猫没理他，兀自舔着身上毛。
哐当声，盏茶砸在扶岚额角，茶水淋淋漓漓落脑袋。戚隐吓哆嗦，伸脑袋往屋里瞧，正见小姨指着扶岚，气得手指发颤，“少你！家里就这点儿钱，让你拿点儿出去做买卖，给赔个精光！老娘是上辈子欠你债，养出你这个赔钱货，这辈子讨债来！”
小姨气得两眼发黑，差点没厥过去，“你是成心想气死，是不是？去，给跪那儿，没到晌午不许起来！”
姨爹扶着小姨进屋休息，扶岚端端正正跪在天井底下，天光照着他高挑瘦削影儿，像株遗世独立墨竹。他直都是那模样，个人时候，好像独立在尘埃之外，红尘万象都与他无关。
戚隐伸头看，庭院里没人，他悄声蹭到扶岚边儿上，面帮扶岚擦脸，面低声道：“你昨晚哪去你？回头你就没影儿，还以为妖怪看上你姿色，把你掳走。现在咱们怎办，
赔钱货这名头原本是他专属，现在竟然变成他哥。戚隐有些汗颜。
“算算，就当买个教训。”姨爹在旁打圆场。
“三百两买个教训，敢情这教训是黄金打！”小姨点扶岚脑门，骂道：“早知道是个傻，就该生下来就把你摔死！你瞧瞧人家小隐，又聪明又伶俐，多省心。多少媒婆来做媒，满街姑娘都想嫁进咱家。再看看你！看隔街那讨饭傻姑婆和你挺配，你俩凑对得。”
满街姑娘？戚隐不可置信，从前他蔫头耷脑，寄人篱下，在饭馆后厨洗碗女使小妹都看不上他。
“有喜欢人。”扶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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