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岚有些呆,仰起头望阿芙,灿烂天光氤氲着她脸,精致眉目舒展开,漾出个温柔笑。
“儿子,走,咱们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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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阿芙怎糊弄,衙门官差上几趟门就没影儿。后来扶岚听来院里唠嗑娘姨说官差从张家后院挖出具剥皮人尸,这事儿就被按下去。涉及妖怪事儿当朝都这样处置,除非仙山仙人来,要就当没发生,以免谣言四起,人心动荡。
好在因着摄魂铃缘故,大伙儿都忘记府里发生事儿。有人见扶岚满身血污,阿芙便哭诉是那妖孽要捉扶岚当口粮,乡亲们也并未起疑。毕竟扶岚这副白白嫩嫩模样,确看起来很好吃样子。
,蠕动村民不动,扶岚披着满身血从人潮中站起来,伸出食指,凌空划出线。凛冽流光闪过,那线简简单单,却是最锋利刀刃。斜切向下,贯穿张洛怀整个身躯。张洛怀哀嚎声,身体炸出汹涌血泉,分成切口整齐两半掉落在地。个斑驳铃铛从空中掉下来,落在他断肢中。
阿芙流着泪抱紧冰冷男孩,男孩身体寸寸地化灰,飘散在空中。天光下,灰烬像点点萤光,在那片闪闪烁烁微光里,她好像看见那个男孩儿安详笑脸。
敬愿天风,送他魂归故里。
她捡起筑球让狗崽抱好,牵着狗崽回到天井。扶岚捡起摄魂铃摇,横七竖八村民眯瞪着眼睛醒来,各自从地上站起来,面面相觑。
“怎在这儿,这是哪儿?”
扶岚身上伤痕累累,躺几天才复原。扶岚伤好那天,阿芙又是要大家起跨火盆去晦气,又是拿红布包碗白米在两人猫头顶上转来转去,最后还非拖着扶岚和黑猫起去女娲庙里上香。
狗崽学着阿芙,像模像样地朝娘娘拜拜,口里喃喃
“这是怎……怎啥也记不清。”
“阿芙?啊,对,今儿是阿芙结亲好日子,咱们是不是来喝喜酒来着?”
扶岚已经是个血人儿,被村民撕咬得浑身上下没有块好肉。可他仍是那副恬淡神情,好像流血都不是他自己。阿芙看心酸,他就是这样个孩子,打起架来不要命,血肉是他唯盾牌。阿芙用衣袖擦干净他脸儿,左手牵着扶岚,右手牵着狗崽走到片狼藉天井中央。
“诸位乡亲,你们听好,扶岚以后就是孟芙娘亲儿子,狗崽亲哥哥。孟芙娘家三口和只猫,不会再有第四个人!”她微笑不减,目光却是凛,“日后谁再给瞎做媒,再让听见谁乱嚼舌根,吓唬两个儿子,老娘撕烂他臭嘴!”
满座寂静,村民面面相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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