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觉惘然。
他慢慢抬头，看到南决明身穿西装，走到桌边，麦冬跟在南决明
身侧。
麦冬笑着说：“这不是小姜老板？真巧。”
姜归辛扯起
抹笑：“是啊，怎
这巧？”
南决明也笑
，眼神温和得很，全然没有海风藤说“死神眼神”。
因此，每个约定晚上，姜归辛都得把自己当个出土文物似修复番，洗刷干净，坐在最佳观赏位上，等待他脚步声，或是十二点钟声响起。
有时候，南决明还问过他：为什要在家里装自鸣钟？每到准点都会当当响，不觉得扰人吗？
姜归辛笑着说：因为好看。
——这是假话。
真话是，姜归辛想要个等待终结信号。
南决明脚步声，姜归辛必然是认得。
在无数个等待夜晚里，姜归辛都曾悉心期盼着这声音在回廊响起。
有时候，他甚至会因为等待过于苦涩漫长而产生幻听。
在这漫长等待中，他耳朵变得异常敏感，每个微小声音都能引起他注意。
有时候，是风吹过树叶，有时候，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，有时候，是路人谈笑声……种种种种，都会被他大脑解读成南决明即将出现信号。
说得很有道理。
姜归辛低头吃口菜，说：“你为什说那个人
前男友？”
“大家都知道啊。”海风藤脸坦然，“南决明是你前男友。”
姜归辛脸上划过丝苦笑：“和他算不得男友。”
海风藤然：“哦，所以是泡友。”
或许，是因为南决明在看不是海风藤，而是姜归辛。
他看姜归辛时，眼眸温柔得很
越响亮越好。
如今，熟悉脚步声再度在他耳边响起。
他下意识挺起背脊，却忍着没有转头。
直到股香风扫过——是他熟悉，南决明香水味。
他曾无限迷恋气息，如今重新掠过他脸颊。
直到某刻，在靠近门地方，南决明脚步声会真正出现。
在他脚步声响起那刹那，姜归辛会立即挺直背脊，确保自己以最优美姿态坐在客厅最显眼位置，用最完美般表情面对着那扇即将被南决明打开门。
……而有时候，那脚步声会彻夜不曾响起。
南决明来与不来，都不会事先告知。
他唯恩赐，就是告诉姜归辛，过十二点，可以不用继续等。
姜归辛：……和你聊天真愉快。
海风藤眸光闪，低声说：“他来他来他来……”
就跟声控警报似。
姜归辛噎下，端起水杯，故作从容，却忍不住挺起背脊，竖起耳朵。
他听到来自背后脚步声——确实是南决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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