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深夜宣至此,大概是为皇叔之事吧?”澜璟也不拐弯抹角,直截当向澜瑄发问道。
澜瑄正拿着茶壶手指僵僵,有些惊讶抬眸向他看去,薄唇微动,低低“嗯”声。
“皇叔已是极刑,身为皇家血脉又不能株连……”澜璟颦眉,满眼疑惑揣测道,“皇兄莫不是觉得……应该抄他家产……填补国库?”
澜瑄哑然,轻轻摇摇头,他没想到在澜璟心中,自己是应该这般痛恨皇叔吗?
“正好相反……”澜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,可是事已至此,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,“其实……是想救他……”
“你猜皇兄召进宫是为何事?”
澜璟接旨,便连夜赶到龙霄殿外,站在汉白玉石阶下,对着身旁黎玄抿唇笑道。
“大约和摄政王案子有关。”黎玄见他只顾扬头和自己说话,披风上帽子却滑到脑后,连忙抬手为他向前拉拉。
“猜也是。”黎玄动作并不温柔,甚至有些笨手笨脚,可是澜璟心里依然升起抹暖意,满眼心疼责备道,“你又何苦非要跟来,万皇兄只见人,夜里这冷,你在外边岂不是要冻坏?”
“吹惯西北大漠夜风,这些又算什?”黎玄笑着摇摇头,双手捧起他冻得通红小脸,暖暖捂着,“这晚,怎敢让你个人入宫。”
“救他??”澜璟惊得倒吸口凉气,满脸愕然盯着澜瑄,确认道,“你是说,你想救皇叔??”
“知道他罪大恶极……所以……只要能留他命就好……”澜瑄垂眸,不敢去看澜璟眼睛,只是兀自轻咬着下唇低声辩白道,“不想他死……”
“这些年,他是如何对你?!”澜璟不解握紧他手腕,字顿冷声道,“如今好不容易将他扳倒,你竟然要放过他?”
“澜璟……”澜瑄自嘲摇摇头,将另只手覆在他手背上,轻轻拍拍,“有些事情,可能并不是你看到样子。如今只问你,
澜璟也跟着甜甜笑,将手覆在黎玄手背上,闭上眼,歪头,用脸颊静静感受着他指间温度。
“王爷……陛下说夜里寒重,让黎将军也同进殿回话。”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,只见个小太监匆匆走下台阶,在二人面前恭敬施礼道。
“多谢皇兄体恤。”澜璟对着殿门方向抱抱拳,便拉着黎玄大步向龙霄殿内走去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不用拘礼,坐下说话。”
方进殿门,就见澜瑄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,还没容二人请安行礼,澜瑄便把握住澜璟手,带着二人在内殿鎏金木桌旁坐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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