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上人各怀心思,桌下人也是。雪芽本来还在担心崔令璟会不会发现他,但他听着上面对话,越听越越呆不住。崔令璟对贺续兰说话态度太好,雪芽想若是崔令璟能拿对贺续兰半温柔来对他,他定会欢喜鼓舞。
他都忍不住心动,那贺续兰呢?
老皇帝已经死,贺续兰在这深宫里就不寂寞,不空虚吗?虽然他表现得不在意崔令璟跟谁生孩子,但雪芽怕贺续兰被打动。
雪芽看看崔令璟脚,又看看贺续兰脚,这时崔令璟正在夸贺续兰宫里马蹄酥极其美味,雪芽偷偷将手伸出桌布,抓住贺续兰腿踝。
雪芽抓会,又偷偷缩回来。过会,他再次伸出手,去抓贺续兰脚踝。
来不及思考,雪芽就弯腰钻进桌子里,而几乎他刚藏进桌子里同时,有人进来声音传入他耳朵里。双靴子在贺续兰对面位置停下,雪芽看到那双靴子上龙纹,怕被发现,就往贺续兰这边靠靠。
崔令璟声音在上方响起,“原来亚父已经用膳,朕还以为今日下朝得早,有机会跟亚父起用膳。”
跟雪芽说话时声音完全不同,崔令璟此时说话声音带着些许埋怨、撒娇,他好像不是个年轻帝王,更像是个普通少年。
贺续兰道:“不知道陛下会过来,小厨房还备着其他早膳,陛下要用点吗?”
“好啊。”崔令璟看下贺续兰旁边位置,没有犹豫,在贺续兰右手边坐下,而雪芽发现崔令璟突然挪动位置,吓得不敢动,尤其是有宫人上来清理桌上残羹,上新早膳时候。
他要让贺续兰分心,没心思去理会崔令璟说什。
正待雪芽准备第三次偷偷去抓贺续兰脚踝,贺续兰左手边桌布被微微掀开,只手探进来。雪芽看到那只手先是惊,随后发现那只手上用丝帕装着块点心。
点心似乎就是马蹄酥。
雪芽眨眨眼,轻轻伸手将贺续兰手上点心拿走。他本来不饿,但看到马蹄酥又有些饿。眼神往崔令璟
他双眼不住地转来转去,看着不断出现他眼前又消失脚。雪芽后悔躲进桌子下面,心里更是有些埋怨贺续兰为什要留崔令璟在这里用膳。
崔令璟其实今日很惊讶,贺续兰鲜少主动邀他留下用膳,原来有次,他来时候恰巧碰上贺续兰正在用膳,但贺续兰并没叫人给他添双筷子。
“亚父今日心情似乎不错。”崔令璟忍不住说。
贺续兰勾下唇,算是回答。
崔令璟见贺续兰不说话,也不沮丧,他已经习惯贺续兰极其冷淡地对待他,从他还是太子时候。今日贺续兰留他用膳,已经让他格外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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