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后还未出来,还是待君后定夺吧。”
道沉稳男声响起。
雪芽虽头犯晕,但也努力把这两人话听进去,又是陛下,又是将军,现在又来个君后。他细细琢磨,后背就冒出冷汗。
世人皆知当今陛下娶位男皇后。
说到这位男皇后,雪芽从旁人那里听嘴。
随后动静,他便不怎清楚,因为他后颈处横着把大刀,压得他根本不敢抬头。他膝盖都跪疼,腿麻,总算听到熟悉声音。
“……此人是陛下买来唱曲小倌,买之前调查过家世,奴籍出身,母亲是妓子,父不详,从小在红月楼长大……”
这个声音是大善人身边王管家,王管家素来不喜欢他。
雪芽听着王管家说话,怔下。
陛下?
过中秋庆县褪去暑气,桂子飘香,月白风清,最是舒适不过。
但在庆县小小民宅里,此时里里外外竟围不下三层铁骑兵,而最里层还有层腰间佩刀侍卫。
其中,不过两三人抽出长刀,也足以让雪芽抖成筛子。
雪芽长到十六岁,从未见过这种架势。
雪芽是个清倌出身,从小在勾栏院长大,寻常清倌到十五岁就该挂牌开始卖,但雪芽运气好,挂牌子第天就被个病怏怏大善人买去。
男皇后名为贺续兰,出身高门,十六岁就当上状元郎,随后入仕翰林院,成为翰林院修撰,后而升为翰林院侍郎,过两年,又升为翰林院大学士。
眼见风光无二之际,当今圣上病重
是他听错吗?
可还未等他想清楚这处,就听到王管家说,“横竖是个奴籍,将军随便料理便是。”
雪芽身体哆嗦,顾不得脖子上大刀,颤巍巍说:“不要杀,……”
话未说话,头上就狠狠挨下,是刀背拍他脑袋。
这下打得雪芽耳朵嗡嗡作响,眼前犯晕。
大善人不仅心善,面皮也生得不错,雪芽做好献身准备,哪知道大善人买他却不睡他,只让他在身边伺候。
说是伺候,也都是些不打紧活,比如唱唱小曲,倒倒茶。
大善人宠他,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。在大善人身边年,雪芽都快忘前十五年遭罪日子,整日像只小孔雀招摇。
寻常小倌被赎身,是不能随便离开深宅,成日被拘在小小四面瓦墙,但雪芽不是,只要他带上幕篱和奴仆,即可随意上街。
可这样舒适日子对雪芽来说太短暂,今日傍晚大善人突然去。雪芽还没来得及哭,这小小民宅就闯进来数十人,个个身材高大,腰间佩刀,凶神恶煞,吓得雪芽直接腿软倒地,毫无反抗之力被人扯着头发拖到院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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