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被调高,他示意妻子往他背后多放两个枕头,坐好后,他又等着妻子把小饭桌架好,再把炖好骨头汤口
“夏老师。”
“嗯?”
“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
周鼎说,“你可以自私点,没关系。”-
病房里非常安静,能够清楚地听到仪器工作声音。
“从心吧。”
周鼎说,“你心里怎想就怎选,听你自己,别管别人。”
从心。
夏郁默念着这两个字。
他心里早就有答案,可现在差就是那股说出口勇气。
“帮到?”
夏郁笑下,“你离那远怎帮?”
说完又语气随意道,“那假设爸要在他和你之间选个怎办?你能帮到什?”
“选。”
“嗯?”
又逼着他做选择。
想到这,夏郁又忍不住地长叹声气。
他其实早就做好选择,心里声音也直都没有变过,但他实在说不出口,无论是当初性向还是现在父亲要他做选择,他都说不出口。
因为那不是别人,是他亲生父母。
他作为他们孩子,受生恩,受养恩,再加上彼此二十多年相处和陪伴,突然之间要撕破脸、断绝关系,实在太难、也太难看。
夏远航再次醒来,他睁开眼睛,嘴巴才张张,他妻子就会意地用沾水棉签擦擦他嘴唇,然后又把吸管送到他口中,方便他喝水。
喝水,他舒服地叹声气。
妻子又问:“饿吗?熬骨汤,肉也炖得特别烂,抿就化,要不要吃点?”
“吃点吧。”
他做开颅手术,整个脑袋都是麻木。
他到底还是不够冷酷也不够决绝,到现在依旧对父母有所顾虑,他怕看到母亲脸上露出崩溃表情,也怕父亲接受不他选择而大受打击,以至于病情加重。
但是……
“总要选。”
周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似,又接着道,“今天不说,明天也要说,明天不说,还有后天、大后天,你总要对他们说。既然现在你爸已经提出来,这个答案,你总得给他。”
夏郁抿唇:“知道。”
“说选。”
周鼎笑着说,“可以逼你选,这样就不是你主动选,你爸要怪也只能怪,怪不到你头上。”
夏郁怔瞬,没忍住地勾起唇:“爸才不吃这套。”
“夏老师。”忽然,周鼎语气又正经起来。
“嗯?”
如果可以,他点也不希望走到这步。
“夏老师好像很纠结?”
“不是好像。”
夏郁把头抵在膝盖上,“就是很纠结,特别特别纠结。”
周鼎说:“那……说听听?看看能不能帮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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