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奄奄一息的林重檀听闻我来,几乎登时抬起眸,四下寻找,等看到我的身影,他猛然要起身下床,白螭见状,连忙扶住林重檀,“少爷,你别急啊,九皇子在这,没走。”
林重檀对白螭的话充耳不闻,只想往我这边来,我以眼神暗示钮喜不动。等林重檀走
林重檀眼窝深陷,不仅脸色白,唇色都白得吓人。我才明白为什么上官大儒一提到林重檀就露出担忧的神情,如今离科举没有多少时日了。
他躺在那里,一动不动,加上满屋子的药味,我恍惚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死了。
不对,这不是我习惯的林重檀。
我要报复的也绝不是这样的林重檀。
我在林重檀床边坐下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滚烫一片。此时外面传来白螭小心翼翼的声音,“九皇子,药煎好了,可否端进来?”
寒。从此锦衣归故里,文峰高并彩云端。’”上官大儒无不怀念道-
因头上的伤没有那么严重了,当日下午,我在庄贵妃的叮嘱下出宫去太学。这是我阔别几个月再次来到林重檀的学宿。我到的时候,白螭和青虬在煎药,听到有人来的动静,忙从小厨房出来。
他们看到我,皆是露出惊讶的神情,尤其是白螭,像是高兴得要哭出来,“春少爷,你没死啊!太好了,少爷他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已被钮喜训斥。
“休得无礼,这是九皇子。”
“端进来吧。”我吩咐下,白螭端着药进屋。
他先将药放下,去扶林重檀坐起,再喂药。可林重檀牙关紧咬,药根本喂不进去,白螭忙出一头热汗,无措之际,他看到我。
白螭咽了咽口水:“青虬去端饭了,不在此处,九皇子可否能帮个忙?”
我冷眼盯着林重檀片刻,把钮喜喊了进来。钮喜在宫里,喂药这等事对他来说并不难。钮喜捏住林重檀鼻子,没一会,林重檀就因呼吸不畅,而松开牙关,白螭连忙喂药。只是那碗药刚喂下去没多久,林重檀就趴在床边尽数吐了出来。
吐的时候,林重檀醒了过来。他双眸通红,修长的手指死死抓着身上锦被,白螭声音已带上哭腔,“少爷,你不能把药吐了啊,吐了,怎么能好呢?”他忽地看到我,眸光一闪,“少爷,你看,九皇子来看你了。”
白螭愣住,还是一旁的青虬反应更快,拉着他跪下,“给九皇子请安。”
白螭还想说什么,但青虬死抓着他手臂,他张了张嘴,最后也恭顺地说:“奴才给九皇子请安。”
“免礼,林重檀可在?”我问他们。
“少爷他在房里。”
我独自一人走进林重檀的房间,几乎才进去,就闻到里面浓重的药味。林重檀躺在床上,我看到他的第一眼,不禁愣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