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典学目光在林重檀身上转几圈,向阴沉脸此时竟然露出笑容,“原来你就是林重檀啊,听说上舍博士们个个对你赞不绝口。来,你进来,刚刚出个上联,没个人能对上,你来试试。”
林重檀落落大方随着李典学进门,但进门前刻,他又停下步子,回首望,迟疑道:“李典学,他……”
李典学嫌弃地看眼,“算,你也进来,看看人家林重檀是怎作答。”
在这廊下站许久,李典学都不曾叫进去,现在只因林重檀四个字,他便松口。
接下来课室里
林重檀展开手,看到手心明显红肿尺印时,眉心略微拧,“典学怎罚那重?稍晚些让白螭送药给你。”
本不想哭,可是不知为何,眼睛越来越酸。
典学说偷懒耍滑,可真已经很刻苦,是天资不如人,蠢顿不堪。
林重檀抬眼看清脸时,露出个安抚笑,“好,不要哭,你跟说说为什典学罚你?”
他越让不要哭,反而越忍不住。怕里面学子听到哭声,只能咬牙忍着,继而小声说:“……在课上睡着,又背不出书,那些文章太……”
可不会惯着你们!林春笛,出去罚站!”
京城逐渐转暖,春风拂芬芳,如软软羽毛触及脸颊。蜷缩起手心火辣辣,脸上也是。不知过多久,随着郎朗读书声,有人踏廊而来。
余光瞥见白华绸衣,如覆熠熠层光,连忙低下头,不想来者看到在罚站。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。
“小笛?”
声音让怔住。
顿住,说不下去。
林重檀已经然,“背不出来,可能是你没能理解文章意思,这样吧,以后每日亥时四刻,你来找。”
这时,典学声音从里面传来,“谁在外面说话?!”
脚步声匆匆传来,赶紧抽回手,用眼神示意林重檀走,但已经晚,典学已然看到林重檀。
林重檀被典学撞见,依旧不慌不忙,对典学行礼,“弟子林重檀见过李典学。”
怎偏偏是林重檀?
“你怎站在外面?”他声音又起。
不想让他再多看笑话,只能抬起头,“不用你管,你走。”
其实已经有好些日没见过林重檀,自入太学,他就读上舍,住地方也不跟在块。他让他书童送过几次东西,是纸笔砚台等物,也送过吃食糕点。
许久未见,林重檀似乎比原先又生得更漂亮高挑。他站在面前,露在衣襟外脖颈修长如鹤项,微微低头询问,长睫自然垂落,半遮半掩眼底眸光,连时都有些恍神,以至于手被他抓起,都没反应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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