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夫人怒不可遏,“废物。喻家儿郎,听令,万剑齐发,斩这个畜生!”
喻家子弟拔剑出鞘,凛冽寒光徘徊于檐下。空气寸寸变冷,仿佛有凄霜苦雪无声地凝结。所有剑光腾空而起,银燕般掠过长空。忍冬树被剑风扫过,花蕊纷飞如雨。鬼侍们呼喊着“郎君”,要上前挡剑,立刻被其余仙门子弟拿下。终究是寡不敌众,没有人能帮助那个孤零零立在阶下青年。
谢寻微动不动,轻轻闭上眼。滴泪断线银珠似,晶莹地滚落他白皙脸颊。
寒光近,剑锋划破他衣袂。周身片苍白,剑气接近他胸口,仿佛冰雪当胸。
寂静。
刚还想着要纳她进门,给她个容身之所。”
喻夫人冷冷盯着谢寻微,问:“你还有什话说?”
“当然要说,”谢寻微笑容温煦,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,“姨母,你还不够聪明,探查底细也不够细致。告诉你们吧,山阴楚氏灭门是所为,楚挚善不翼而飞头颅在这里。两年前,徽县刘氏主君头颅悬于门楣,不错,是杀。去年,袁家万仞经楼被焚,不错,是烧。”他无声地笑,笑容愈发张狂,“对,穆知深和喻听秋这久没有消息,你们不奇怪?”
喻夫人怔怔望着他,“你对阿秋做什?”
“你猜啊,”谢寻微温柔微笑,“猜猜她头颅现在下落何方?”
他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,连各家主君呼吸声都消失。他睁开眼,粲然天光下,所有剑都落在地上,横七竖八相互枕藉。喻家子弟、各家主君都脸见鬼似表情,个个瞠目结舌,呆
喻凫春呆呆,失魂似地问:“寻微,你在说什啊?阿秋怎?”他颤抖着嘴唇,满脸不可置信,“你可以骗们,你可以恨们,你怎能害阿秋呢?寻微,你怎会是这个样子?”
谢寻微漠然道:“原本就是这个模样,是你们都看错。”
姜问难抚须慨叹:“冤冤相报何时?喻夫人,二娘子遭难,你也摆不脱干系。当年你伙同袁家开辟寒山道场,谢寻微沦为仙门共妻,他如今是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。罢,他犯下大错,扭他上宗门择日再审,今日大家还是散吧。”
“杀他!”喻夫人目眦欲裂,抚胸长哭,“这个肮脏畜生!早该知道你不是善茬,竟被你骗得团团转,亲手养个禽兽养八年。谢寻微,知你恨,早在寒山道场你就恨苦。可是你看看你自己,你但凡有点儿骨气,沦为仙门共妻时候你就该自尽!你活着是丢你谢家脸,丢你师尊脸。阿春,拔剑,杀这个畜生!”
喻凫春木偶般,呆着没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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