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兰那望着他背影消失在独木楼梯下,她怔怔地,脑子里纷纷杂杂乱成片。千年来沉睡与苏醒,琉璃塔里不变朝朝暮暮,每年以同样角度照射进窗牖夕阳,她蹲在阳光斑纹里细数飞舞如蠓尘埃。那样反反复复千篇律日子,她早已厌倦。
她第次体会情与爱,和阿渡并肩走在琉璃塔下,阿渡为她净足,穿上漂亮丝履。她望着脚上鞋,泪水遏制不住,滴滴打在鞋面上,晕成铜钱似湿印。她记起上任天女,那个总是指责她捡破烂女人,自己却捡回个受箭伤少年。他会吹笛,连着吹个月,她就跟着他跑,从此失去音信。没有关系,她走,天音会选择别人当天女。或许再过千年,天女又出奔。
她才不管什适合不适合,她只要相爱。
于是她提起裙袂,快步
?”
这才是真正百里渡,百里决明知道,阿兰那却不知道。兄长对每个人都很好,但他从未真心爱过谁。他可以带着最温暖笑杀人,那些人至死都无法相信他剑如此冰寒刺骨。他们兄弟二人从两根谁都能踩死草芥走到如今万人之上,靠不是百里挑先天火法,而是颗冷硬如铁心。
“不过……”连心锁那头又出声,“若阿兰那肯来中原,自当亲自相迎。比起仙门百家塞过来别有用心女人,至少们不必提防阿兰那。”
“不必,她不会来。”百里决明切断灵力流。
他处理完杂事,决定启程回中原。阿兰那蹲在门槛边上看他收拾行李,泪珠断线似劈里啪啦掉在地板上。百里决明边叠衣裳,边道:“忘兄长吧。你不适合嫁给他,也不适合去中原。”
“为什不适合?和阿渡在起时候,们俩都很开心。”她哭得倒不过气来,“就是因为你讨厌,你总是嫌吃得多。以后不吃,还不行吗?”
“……”百里决明被她气得两眼发黑,努力平平气,道,“天底下坏人排个号,兄长与必是首屈指。你厌恶玛桑王室,因为他们傲慢无礼,相互倾轧,充满杀戮与血腥。中原又何尝不是?阿兰那,你听好,兄长与起杀过人,埋过尸,们从不是什悬壶济世好人。他这回回去,抱尘山半数人死在他剑下。们同门师兄弟,妻儿家人鸡犬不留。”
这些腌臜事他向来不愿提,不是不敢面对,而是惧怕阿兰那知道他们剥世家贵胄皮,其实是两个心黑手辣恶贼。
阿兰那呆呆地望着他。
“你应该待在你琉璃塔,当个单纯善良天女。外面鲜血和尘埃,你不要沾。”百里决明背上包袱,“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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