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
生前
百里决明和死后百里决明固然有相似之处，他们
样桀骜不驯，样目中无人。然而死去师尊心无城府，处事乖张，可谓不可世，不像是能够谋划全局，步步为营人物。同师尊相处这些年，谢寻微直觉得师尊生前应该不怎
经过人事，才总是如此容易轻信他人。
倘若面对生前那个百里决明，谢寻微何能在他锐利目光下同时扮演三个角色？
即便失
记忆，个人会有如此天翻地覆转变？
更何况，失去记忆本身就是个巨大疑点。
穆家地堡，关闭千斤闸，服药化鬼。穆平芜安排铜镜记录师尊服药过程，那个老家伙不知道“老材香”效用，大概没有真正明白师尊在做什。他多半以为那是从西难陀带出神仙丹药，师尊服下以后就从重伤难愈变得生龙活虎，穆平芜觊觎玛桑秘术和神药，所以才想方设法要开启黑棺。
师尊从虚门出来被很多人目睹，江左谣言传得比风还快，那时候定很多人知道这件事，还知道师尊命不久矣。然而师尊已经成鬼怪，自然不会再死次。为掩盖师尊已死真相，也为隐瞒黑棺和西难陀事情，师尊向仙门所有年岁超过五十人度银针。
所有关节都通畅无比，但谢寻微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，仿佛有根鱼刺卡在喉咙里，令人煎熬不已。
“有个很奇怪细节。”穆知深道。
谢寻微看向他。
“你猜到？”穆知深问。
“嗯。”
他们对视着，清清冷冷风卷过荒冢般小院。
谢寻微颔首微笑，缓声道来：“生前百里决明，同死后师尊，不是同个人。”
他终于明白无渡和生前那个百里决明隐瞒什，在那个仙门惶恐黑夜，那个穆平芜企图窥探秘藏黑夜，百里决明吞下老材香，变成鬼怪，他和无渡度给仙门百家银针，修
“你师尊生前唤大宗师为兄长，他死后这样叫过大宗师？”
没有。谢寻微眸子微微缩小，这点他也早有注意，师尊为人桀骜，不拘礼数，从来不曾这样称呼过无渡爷爷。况且即便用尊称，无渡爷爷是师尊师兄，师尊也该道句“师兄”才对。
恍若巨鲸角露出海面，谢寻微心底缓缓浮起个可怖猜测。
师尊生前死后差别太大，唤无渡爷爷兄长，他们显然是手足亲兄弟，可无渡爷爷好像没有告诉死后师尊这点。生前百里决明算无遗策，步步为营，行事又十分狠辣。他说话时那冷漠坚毅模样，点儿也不像现在那个嚣张傲慢师尊。
“你和
有同样感觉，对？”谢寻微低下眉睫，轻轻摩挲斑驳镜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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