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断问自己,妻子侍奉公婆,晨昏定省,儿女勤修术法,秉性仁善。上天何其不公,为何们要遭受这样苦厄?
令姜彻底疯魔,她失去她自己,她甚至生生抠出自己眼睛。亲手为她戴上镣铐,把她关进囚笼。体会不到时间流动,每个日夜于都像场结束不噩梦。如果人生是场噩梦,那活着还有什意义?日复日坐在她囚笼前,看她对嘶吼。甚至没有办法顾及深儿,他越来越沉默,个人练刀,个人吃饭,个人睡觉。
下人回禀府里闹鬼,雪地里常常有小孩儿血脚印。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妙容回来,半夜起床,去寻他们说血脚印,什都没有找到。妙容在怪?怪没有保护好她。怔怔地,在凛冽霜风里站夜。
阿父随从又来,再次逼迫杀令姜。提起刀,杀这个随从,命人把他头颅送往别业。
是时候结束这切,想。
读罢此处,百里决明有点不敢读下去。师吾念“啧”声,道:“原来如此,穆平芜并非被迫接收您货物,而是同您做交易,您保他穆家主君之位,他为您看守那些铁木匣。”他笑,“果然是老*巨猾,前头同您说话里头真假参半,轻轻松松把他自己说成个任人欺凌老实头儿。”
“仙门中处处是这样表里不衣冠禽兽,”百里决明义愤填膺,“譬如说那裴真……”
师吾念眯眼望向他,“裴真?”
百里决明把到嘴边话儿咽下去,摆摆手道:“没什没什,继续看穆惊弦写什。”
“万万没有想到,们胜过恶鬼,却输给人心。
于是把令姜关入祖宗
那天以后,就这样看着令姜日比日枯槁,天比天更像具行尸走肉。她不再搭理,只同深儿和妙容说话。日子好像没有什改变,令姜依旧静心修行,从不对愤怒。只是这样她更令担忧,想同她谈谈,她不愿见。
直到那夜,灯火忽然次第燃起,穆家子弟惊恐叫喊声响彻堡垒。才知道切都是虚假表象,令姜终究没能敌过她心里面那只恶鬼,心防已破,无可转圜。披衣而起,握着刀赤足踏进雪地。看见鲜血从妙容屋子里流出来,子弟们都持刀警戒,紧张地注视那门扉后面黑暗。
‘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’
令姜踩着血走出来,她面拍着个筑球,面拾阶而下。雪地里她披头散发,俨然是个疯狂恶鬼。那筑球脱手,骨碌碌朝滚过来。低下头,看见女儿空洞双眸。
那不是什筑球,是妙容头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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