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议完毕,去找穆知深人即刻出发,剩下人原地休整,半炷香之后出发。百里决明闲不住,在屋子里打转。地上搁着木马,被血泥裹成血马,两个乌油油眼睛瞪着他,有种说不出恐怖。地上零落散着些脏污木头玩具,捡起来,上头是血污。里间有面尚且完好墙体,贴满黄纸符咒,符纹都是用鲜血涂就,乍眼看十分阴森。墙角放盏长明灯,周围刻满清心决。长明灯和清心决百里决明不是第次瞧见,路挖通道过来,路看见好几盏。血泥怕火,这些长明灯都完整地保留下来。
就是不知道是什用处,又是何人留下来。
义父重要。”
百里决明:“……”
这人奇怪得很,上来就对百里决明掏心掏肺得好。想来想去,他百里决明身上能让他们惦记也就身抱尘山功法传承,和腔子里这颗除他无人可用六瓣莲心。六瓣莲心是师吾念替他弄回来,那这小子贪图就是他功法。
仙门百家许多人都觉得抱尘山传承是绝世奇术,只要拜入他百里决明门下,定然脱胎换骨,荣登道途。所以往日在抱尘山时,江左那帮猪头上赶着往他那塞徒弟。徒弟不成,当个端茶送水妾侍也心甘情愿。
其实按着百里决明个人经验,个人能达到什境界取决于这人天赋如何。譬如他百里决明,天赋超群,所以万人莫敌。再譬如寻微,弱吧唧,阵风就能吹倒,即使当他百里决明徒弟也是个平平无奇小花瓶。
为讨好他,师吾念给他这多金子,他却只能给师吾念个空头承诺,不由得有些愧疚。百里决明拍拍他肩膀,赞扬他:“好孩子,你是个孝子,回头让人给你立个牌坊。”
“……”师吾念几乎无话可说,“义父夸赞人方式……果然别具格。”
百里决明踅身钻进穆夫人破出墙洞。鬼侍跟在后头,提着风灯巡视小屋。同样是被侵蚀过区域,大半间屋子都爬满爬山虎样血泥。泥巴和木头臭味混在起,令人作呕。百里决明和众鬼侍不约而同停止模仿呼吸,只有师吾念没法子,嘴唇抿成条线。
终于有个宽敞点地方,把风灯搁在地上,摊开地图研究。虽则血泥会移动,但鬼侍上回探路不算白探。他们在道路枢纽留下金砖,可以充当路标。百里决明咂舌,这得是多有钱,路标都用金砖。
师吾念将十人队伍分成两拨,五人拨,拨去寻找穆知深,拨跟着他和百里决明去伴月轩。伴月轩距离他们现在位置虽然不远,但中间隔厚厚血泥,没有路,只能且行且挖,估计要费不少工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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