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因为烟雾逐渐浓
，还是裴真靠得太近，百里决明觉得有些呼吸不畅。
“你知道那具焦尸是谁
？”
“关老子屁事！”百里决明逐渐烦躁。
裴真又靠近些许，百里决明忍不住后退，后背靠上墙壁。
“笨蛋，”裴真低笑，“
“你把那具焦尸也烧？”裴真问。
“当然，全烧。”百里决明顿顿，补充
句，“灰都不给你留下。”
“……”
裴真不说话。
朦朦
视野里，百里决明看见裴真人影慢慢朝他走过来。穿越烟雾，百里决明终于看清他脸。他脸上挂着面具样笑容，和平常样完美无瑕，无懈可击。然而素来不擅长察言观色百里决明，破天荒地从他温柔笑容里品尝出阴沉意味。他好像很生气，怒不可遏。
裴真，他不知道。记忆里那个漂亮青年人成抔灰，他很少后悔，仙门那帮人觊觎他莲心，聚众围剿他抱尘山，还想杀他宝贝徒弟，死万遍都不足惜。可是他怎能错手杀裴真呢？就算这家伙是个收藏尸体小怪胎，他也不能杀他。
正怔忡着，门臼转动声音传来，他呆愣愣抬起头，便见裴真推开门进来。
风度翩翩，纤尘不染，他永远是温文尔雅样子。
“前辈寻
？”他温声问，“素来不喜热闹，宗门大比，便上山采药。谁知采到半路忽然望见山火，回来才知出这大事。尚不及恭喜前辈，寻回六瓣莲心。”
百里决明瞪着他，从头到脚，没有块儿缺损地方。他终于确信，裴真还活着，不仅没死，好像还比以前更加漂亮。
“前辈真是……令人好难办。”他轻轻说。
“你生气也没用，”百里决明说，“年轻人，要走正道，少弄些乱七八糟嗜好。”
他自问很有耐心，若搁别人，他早脚踹他脑门子上。
裴真靠近他，略略低下脸儿，直勾勾地望住他，“前辈好生无礼，动东西，还理直气壮。”
“喂，你想干嘛？警告你，你打不过，别乱来。”
“你他娘……”百里决明咬牙切齿。
他看着裴真笑吟吟脸，悬着口气儿终于落回心底，很想揍他顿。
镜子里开始冒烟，浓浓黑烟不停往外蹿。裴真看见那些烟，脸色下变。
这小子还有不笑时候。百里决明哼声，抱起手臂道：“大爷把你那些尸体都烧，你年纪轻轻，搞这种歪门邪道。现在回头为时不晚，你放心，不会把你怪癖说出去。还有，不把徒弟许配给你，反正你也不喜欢她。”
迷蒙烟气横亘两人中间，百里决明有些看不清他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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