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寻微静静听着,没有说话。
无尽雪花在屋子外面飞舞,大风刮过屋顶,像许多大鸟拍着翅子飞过。他们两个人分明只有几面之缘,身上却蔓延着同样悲哀。谢寻微小时候也这想,他会永远奔跑在吴中簌簌飘落银杏叶里,奔跑在那漫长长廊,阿母和侍女在他身后追,喊他停下。后来他觉得师尊会直
微并没有回答,只是露出头疼神色,“在寒山道场打起来,,bao露鬼侍,应付那些仙门渣滓很是麻烦。所以穆郎君,建议你在银针下安详离去。”他笑得温柔如水,“莫怕,不疼。”
两个人沉默地对视,谢寻微笑容温和又残酷,那点着唇脂嫣红嘴角仿佛沾染着艳丽鲜血。然而穆知深始终是淡淡模样,他眼睛是安静灰,深沉,又纯粹,似乎再凶恶鬼怪也无法撼动他平静。
半晌之后,他垂下眼眸,道:“你很强,比想象中更强。但你太年轻,谢寻微,可以发现你是凶手,别人也可以发现。你太急切,杀人可以针毙命,可是杀他们救不出你师尊。”
谢寻微眯起眼,“你如何知道……”
“那天夜晚围剿抱尘山,是把你从百里决明身边拉走。”穆知深说,“所有人都跑过去剖他六瓣莲心,那个时候看到你样子,又痛苦,又哀伤,又愤怒,恨不得杀光所有人。所以把你拉走,如果他们看到你表情,就会知道你和百里决明才是伙,百里决明才是你亲人。”
谢寻微沉默,他凝眸看向眼前这个男人。对于穆知深,他知道不多,他听别人说这个男人行素,独来独往。很多人惧怕他,甚至包括些仙门长辈。他行事没有顾虑,人们害怕这种没有牵挂人,因为这种人通常什事情都做得出来。
对他印象最深那次就是四年前他对着自己拔刀,他揭穿仙门那些渣滓丑恶嘴脸,警告谢寻微他即将面临悲剧。然而谢寻微心中并没有感激,多年苦痛让他心如铁石。即便这个男人曾经帮助过他,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刺入他头颅。
穆知深继续道:“在今后年内,会逐步清理掉这些人,没有人会发现你是背后罪魁祸首。”
“为什要帮?”谢寻微问。
穆知深低头看自己手掌,“也不知道为什要帮你,就像想不明白,为什人总是要和至亲挚爱生死相离。小时候总是觉得,所有东西生来就在那里,天空永远在头顶上,花瓶永远不会褪色。父亲、母亲、妹妹,们大家会永远在起。后来才发现,原来切都会从光退到黑暗里,去个你永远也找不到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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