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
？有什尽管说，跟你爸还吞吞吐吐
这见外。”
宽厚大掌覆上季屿肩膀，老父亲盘起腿，
副要和季屿夜话场模样，“有什都尽管说，青春期小烦恼啊、喜欢哪个小女生啊，都尽管告诉你爸，毕竟你爸有多开明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什都能说，别憋着，啊。”
季屿抿
抿唇：“叔叔……”
“叔叔？”
老父亲倒吸口凉气，“之前直不喊
爸、老是您啊您也就算，怎这会还喊起叔叔来？小子，你可是亲生！”
啊，对，他想起来，那时候他……对小宇宙是迁怒，又愧疚，又抱怨，完全不像小宇宙母亲，反倒像个崩溃神经质病人。
太糟糕。
他是那糟糕。
“吱嘎”声轻响，门打开条缝。
忧心儿子老父亲半夜起床，想悄声地看儿子眼，结果没想到儿子根本没睡，他愣下，道：“嗯？怎还坐着呢？这个点还不睡？小季同学你这作息不对啊。”
那个他怀胎五月亲自生下孩子，怎能忘得掉？
大概是现在生活太过美好，又大概是换个健康身体和良好环境，因此季屿心态和情绪都稳定且积极，此时再回过头去看曾经自己，季屿竟然有些恍惚。
甚至他自己都觉得奇怪——
为什那时候自己不能换个活法？为什非要钻牛角尖？拿着贺宙给钱换个城市重新开始，难道不比执着地纠缠要好吗？
他那时候，到底为什那魔怔呢？
季屿没有解释，而是低着头自顾自道：“叔叔，，做很糟糕很糟糕事情。”
他暗暗攥紧拳，顿顿，又补道，“而且，还不止件。”
“、……”季屿喉咙动动，声音就在嗓子眼却怎也说不出来。
他低着头，神情在夜晚遮掩下无法看清。
“在想什呢？高考吗？唉没事儿。”
老父亲走进房间，在季屿身旁坐下，“你才几岁？还年轻着呢，明年再考次就行，不用放在心上，啊。”
季屿低垂着头，轻声道：“不是这个，是、是……”
到底为什呢？
越想，季屿越觉得那时自己糟糕透顶。
他毁自己人生不说，还害条无辜小生命，没有父母孩子如何能在世界立足？小宇宙会被收进福利院吗？季远生会不会出手救救他外孙？谢雨星会不会良心发现对小宇宙好点？
他那时候到底在想什？
为什不想想小宇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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