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恒轻啊声,盯着薛纵看半晌才点点头:“下次去记得把这些告诉他。”
薛纵失笑:“下次?想最好还是不要有下次比较好。”
从那天出事到现在,他已经被警方传唤好几轮,虽然每次都顺利脱身,但到底麻烦得很,也很耽误事。
嘴角不由自主上挑,兴奋感从大脑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季恒咧起唇,眼睛发亮地看着薛纵,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痛楚,看出难过,看出纠结,可不管他怎看,薛纵都是那副亘古不变得体笑颜。
他从前觉得这样Alpha很酷。
不管遇到什都能露出风轻云淡微笑,又帅又有高人派头,他父亲也是这样,谈笑间便能让对家消失,实在有魅力极。
所以薛纵笑他也直爱极。
薛纵眼睫轻眨,没有吭声。
季恒看着花盆里多到溢出水,继续道:“知道他最好朋友会来做证婚人吗?”
“知道……”他放下水壶,转身盯着薛纵眼睛,两人距离极近,能清晰感觉到彼此温热呼吸。他低低地说,“知道怀孕吗?”
薛纵,婚礼,孩子。
谢雨星最想要,却得不到东西,他尽数拥有。
薛纵终于从警局脱身回到季宅时候,季恒正在浇花。
最近这段时间他忽然开始修身养性起来,又是养花,又是养鱼,偶尔还会自己跟自己下棋,坐就是天。
“回来。”季恒头也不回道。
“嗯。”薛纵脱下外套,随手交由佣人拿走。
他单手抵抵眼镜,神色从容地走到季恒旁边,看他浇花,看会儿忽地伸手握住季恒手腕,微用力往旁边拉,“换盆吧,再浇就要烂根。”
可现在……
他忽然不那喜欢。
薛纵笑着抬抬手,无名指上面钻戒闪耀夺目:“这大钻石,他想不知道都难。”
季恒不动声色道:“别呢?别他知道吗?”
“那里并不适合说这些,有警官从头到尾盯着们,他们问,和他回答,仅此而已。”薛纵淡定回道。
“他知道养大他小姨会来参加婚礼吗?”
“知道他班上同学也都被邀请吗?”
不止谢雨星唯朋友季屿,还有他亲人、他同学也被他全部邀请来参加他婚礼。
他男人,亲人,朋友,全部站在自己身后。
而他,只有空荡铁牢作伴。
“你还懂养花?”
季恒牵牵唇角,果真换盆浇,“见到人?他怎样?”
薛纵笑笑:“他有什好提。”
“提,当然得提。”
季恒垂眸,深沉目光藏在微垂眼帘之后,他声音很轻却字字逼人,“他知道们结婚事情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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