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宙回到了学校。
他没有回教室上课,而是去了球场。
昂贵的球鞋在地板上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,篮球一下一下地砸着地面,又重又沉的响声里透露着控球者的怒火。
贺宙紧抿着唇,眉眼沉沉地盯着不远处的篮筐。
他直直地站在原地,一下下地运着球,脑子里回想着季屿说的话,回想着回到学校时众人怪异的目光。
贺宙双手环胸,别开头,目光看向窗外:“一进来就看到你和那个女生卿卿我我,我觉得很不舒服。刚洗了我的标记,对我的感情不屑一顾,转头却跟那个女生笑得甜甜蜜蜜,呵。”
他嘲讽地轻笑了声,没再说下去。
季屿哦了下,语气淡淡:“如果是这样,那你没必要不开心。”
“你对我本来就没什么感情,觉得不舒服不过是因为我拒绝了你,让你的自尊心受了挫,所以你心里不平,不甘,想找回颜面,我也是男人,我懂你的想法。”
季屿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:“既然已经把话说开,那多的也不用说了,以后做兄弟还是做陌生人,都随你。”
才会格外地注意我,换了任何一个灵魂穿到这个身体上,你都会这样。”
“你喜欢的、在意的,都不是我,是信息素,是你的标记。”
贺宙脱口而出:“不是。”
季屿不给他反驳的机会,又问:“为什么回来?不是走了么。”
贺宙顿了顿,好一会才叹道:“我想回来把话都说清楚。”
不仅Omega和Beta看他的眼神变了,Alpha的也变了。
他们嘴上不说,但目光和神情都明晃晃地表达着对他的嘲笑和讥讽。
他们都亲眼见过季屿对他的阿谀和讨好,也见过他和季屿并肩,看过他们的拥抱,同样,也目睹了季屿的一飞冲天,目睹了他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至此还没人说什么,但洗标记的事情一出,他
“我困了,先睡了,还有,谢谢你的花,我会很快康复的。”说罢,他闭上了眼。
眼皮一碰上,便再也分不开来。
困倦侵袭整个大脑,季屿很快就睡着了。
他不知道贺宙后来又说了什么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,他徜徉在睡神的怀抱里,只觉得浑身的痛意都得到了缓解,舒服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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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季屿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,那他也没有再腆着脸凑上去的必要。
贺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,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,如释重负道,“你知道我的想法,我也知道你的想法,我回来就是想把话说开,要是聊得来我们就当兄弟,要是聊不来就当陌生人。”
“那为什么送我玫瑰?”
“楼下花店买的,没别的意思,就想祝你康复。”
“你刚才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