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竹来接他酒时,迟阮凡有突然想跟锦竹来个交杯酒。
这太疯狂。
碗长寿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,连面汤都喝完。
迟阮凡忙给锦竹倒杯温茶。
锦竹接过茶,垂眸喝口,悄悄深吸口气,像是下定决心般道:
“陛下,臣已数月未曾沾过酒,可否赏臣壶酒?”
吹枕边风这种事,锦竹实在做不来,便想着借酒装醉壮胆。
迟阮凡笑笑不答,只道:
“王叔先吃面,凉可就不好吃。”
他也就摄政王生辰这天下厨做碗面,平时又不去御膳房。
总不能为这次失误弄出小伤,就不让他再做长寿面。
锦竹见皇帝神情,就知道皇帝不会听他话。
时间隔得太长,熟练度大减,迟阮凡这次做起长寿面来事故频发,还差点给做砸。
锦竹微顿,吃下口中面条,抬起头来,诧异问:
“这是陛下做?”
“当然。”
迟阮凡说这话时,锦竹注意到迟阮凡手上红块。
“王叔生辰,怎会忘?”
迟阮凡将长寿面放到锦竹面前,自己在旁边坐下,催促着锦竹赶快趁热吃。
锦竹拿起筷子,卷起面条送入口中。
比起小皇帝当初给他做那碗面饼状物体,这碗长寿面,从色香味各个角度来说都要好太多。
应当是御膳房手艺。
皇帝和摄政王都不是好酒之人,朝阳殿里自然没有酒。
迟阮凡听这请求也没想太多,只当是摄政王时想起酒,就想喝。
迟阮凡差人问过御医,确定摄政王身体情况能饮酒,便让宫人去取贡酒来。
“与王叔共饮。”
迟阮凡倒两杯酒,将杯交到锦竹手中。
以他此时身份,没有资格劝说陛下,只能换种方法,比如……在龙榻上吹吹枕边风。
“王叔耳朵怎红?”迟阮凡疑惑问:“可是面汤太烫?”
再烫,还能把耳朵烫红吗?
着实令人费解。
“……是有些烫。”锦竹放下碗,垂着眼没敢看皇帝。
“陛下伤着?”锦竹忙放下筷子,伸手去检查皇帝手。
迟阮凡手之前被烫下,灼烧感已经消散,红印却没消。
他含笑抽回手,道:“无妨,已经敷过药。”
锦竹确实嗅到草药香气,提起心稍稍放下,眉眼间带上写不赞同。
“陛下万金之躯,莫要再做这些。”
锦竹这样想着,心里却丝毫不在意。
对他来说,只要是皇帝送来,就是皇帝心意,别不重要。
迟阮凡撑着下巴在旁边看。
“如何?手艺没退步太多吧?”
自从那世王叔去后,他就再没煮过长寿面,算来也有五六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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