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拷掠成狱,屈打成招!”太后咬牙切齿,“他话不能信!”
“万伯海,太后娘娘说你污蔑她。污蔑太后,是死罪。”沈玦垂眼看着万伯海,漠然地微笑,眸中黑影森森,仿佛藏万千妖魔。
万伯海被那眼睛看得发冷,大声道:“没说谎!没有!太后……太后她臀边有个桃形胎记,你们可以找嬷嬷来看!在左臀!在左臀!”
“咱家再问你,姚氏案又是何人所为?”沈玦慢条斯理地问道。
“是太后……都是太后!太后要杀厂臣,是太后!”
道:“几位大人,这个叫徐若愚,会儿说厂臣谋逆,会儿又说设计陷害厂臣,不过几句话工夫,连变好几回,实在是信不得。依看,此人胡言乱语,都是假话。厂臣救驾之功,满朝皆知,匡扶幼主,大家又都看在眼里。是皇上母亲,又怎会无缘无故陷害厂臣?”她转过头来,隔着步障看着沈玦,微微笑道,“厂臣,你说是不是?”
沈玦转转拇指上筒戒,笑得没有温度。这个女人脑筋倒是转得不慢,击不中已失先机,立马变脸来和他求和。可他沈玦又岂是善茬?沈玦慢慢道:“娘娘莫急,案子还没完。前几日咱家炮轰广灵寺案子还没审,诸位大人,不如并审吧!”
太后忙道:“看不必!厂臣定不会无缘无故炮轰皇寺,定是有缘由!不如会审之后,厂臣单独禀报与皇上,何必在此烦劳诸位臣工?”
众卿都摇头,左都御史朝太后拱手道:“娘娘此言差矣,广灵寺供奉先帝长生牌位,事关大岐福祉,还是在此并审好。”
太后怔怔放下手,脸色变得灰败。沈玦主动提出要审,定是早做好准备,她棋,已经输。
众人都沉默,万伯海能说出如此隐秘胎记来,姑且不论姚氏案是不是太后嫁祸,私
沈玦再次击掌,几个东厂番子架着个血淋淋人,丢在地上。那人蓬头垢面,浑身都是血污,已经看不出模样。个番子蹲下身,撩开他头发,露出他脸庞,提起来给大家看,竟是禁军统领,万伯海。
“万大人!”诸臣都站起身来,目露惊愕。
“饶……饶……”万伯海爬向沈玦,伸手探向沈玦衣摆,沈玦微不可察地皱皱眉,后退半步。
万伯海喃喃道:“厂公饶……是,都是,与太后娘娘私通,她让围广灵寺,派禁军杀你,都是……求您饶命……”
他声音不大,可在场人都听见,尤其“私通”二字,更是针扎似刺入大家耳朵,诸臣惊愕不已,纷纷看向步障后太后。步障后响起声冰裂似脆响,是茶盏碎满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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