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
次次冲锋，次次被打倒。他像个执拗
孩子，头倔强牛犊，不知变通，不知投降，不知屈服，被揍
顿，用牙也要咬回去。他第二十六次被打倒在地，第二十六次吃满嘴肮脏落叶，咸腥味道充盈整个大脑。手脚穴位都被弑心烟斗打过，发着软，发着麻，像无数只小虫在血脉里钻。
站起来，站起来！他咬着牙，含着泪，第二十六次站起来，拖着横波跌跌绊绊地朝弑心走过去。
伽蓝刀·斩月！
刀光汹涌如潮，排山倒海般涌向弑心。弑心面不改色，直至那如山般沉重，如月般孤冷刀势近至眼前之时才抽出烟斗，打在夏侯潋小肘上。横波哐当声落地，弑心挥拳，夏侯潋面门中拳，鼻血喷溅，整个身体后仰，倒在雨中。
全身像破碎般疼痛，似乎只要翻个身，骨骼都会吱吱嘎嘎地响起来。
着他脸颊。冷，沁骨冷。
“你刀术直都很差劲。”弑心叹气，“夏侯霈太纵着你，别人练刀年纪你却在爬树、掏鸟巢、烧
山寺。费尽心机，甚至杀夏侯霈，想要让你变强。你确变强，可还远远不够。”
夏侯潋咳出口血来，撑着地面，再次爬起来。他额头流着血，脸上粘着灰黑土屑，像个灰头土脸丧家之犬。
“滚你丫蛋！”他啐出口血痰，吼道：“再来！”
第三次冲锋！夏侯潋合身扑向弑心，两个人身形粘滞在起，样黑色，样瘦挑，像两道墨迹冲和在起。夏侯潋拼尽全力出刀，燕斜、斩月、蛇步，凛冽刀光笼罩他们全身上下，织成张密网。然而，弑心烟锅仿佛是从天而降，从斜刺里如鬼魅般蓦然出现，狠狠击打在夏侯潋穴位上。先是大腿、膝盖，然后是胸口、肘关节，手腕、脊背，全身上下，无幸免。
“你太弱，夏侯潋。”弑心眼里有深重失望，“原以为你是伽蓝希望，却没想到，你只是个弱不禁风孩子。放弃吧。
痛！胸口像压着石头，闷得难受。夏侯潋吐出口血，嘶吼着斩下记纵劈。弑心烟锅划过横波刀刃，发出令人牙酸声音，然后击在夏侯潋手臂上。
横波脱手而出，夏侯潋摔在地上，急促地喘息。
“你打不赢，还要继续吗？”弑心低头看着他。
夏侯潋没有力气说话，他努力伸着手指，够上横波刀柄。手上已经分不清是泥污还是血迹，黏黏腻腻。他撑着地，奋力爬起来，双腿痛楚蔓延上来，他强忍着，下呻吟都没有发出。次爬不起来，就爬第二次。他试三次，终于拄着横波站起来。
“再来！”夏侯潋嘶声大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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