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火铳,余先如彻底傻眼,忙道:“司徒大人,这……这从不知情!这个逆贼,竟然私藏火铳!真是罪该万死!幸亏督主及时赶到,要不然柳州岂不生灵涂炭!”
“至于为何是督主来此,而非纸檄文传至柳州,”司徒谨淡淡道,“余大人收柳归藏多少银子,届时是柳州卫所而不是督主抄到柳归藏账簿,余大人恐怕难逃罪责吧。督主假扮伽蓝刺客,掩藏身份,也是不想将柳归藏谋反之事闹得满城风雨,传出去平白动摇民心。”
仿佛有惊雷在余先如脑子里炸开,他吓得双腿直打颤,差点就要跪下来。愣下又反应过来是督主救他狗命,两
手走来走去,脸焦灼,抬眼望见司徒谨,如同见自己亲娘般,脸喜气地迎上来。
“哎哟,司徒千户,您终于来!”余先如亦步亦趋地跟在司徒谨身后,“唉,你说说督主这人儿,也不打声招呼,嗖下就突然冒出来,茶也来不及喝口,点五百个番子就急匆匆地去郊外,把柳归藏给宰。吓得呀!唉,你说这、这究竟是怎回事儿!”
司徒谨冷冷看他眼。
余先如看司徒谨这眼神,心里咯噔下,顿时七上八下地悬起来,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司徒千户……督主这星夜飞驰,马不停蹄地赶到柳州,听说路上每日只睡两个时辰,难不成……难不成是奉上面那位旨意?”
司徒谨停步子,不答反问:“若非如此,余大人以为是如何?”
余先如混迹东厂多年,自然知道其中猫腻,顿时吓得屁滚尿流,连忙道:“卑职糊涂!卑职糊涂!”
衙门门口忽然闹哄哄片,群番子扛着台又台箱笼进来,摆在东厂大院天井下。余先如脑子空白片,指着那些箱笼,问司徒谨:“这……这是什?”
“从柳归藏家里抄出来。”司徒谨走下天井,掀开盖子,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戚氏军刀,“半个月前,京城衙门里递进来条子,说柳归藏意欲谋反。柳州无名鬼斩首大会是假,柳归藏纠集同党谋反是真,督主当机立断,千里飞驰,就是为扼此阴谋于摇篮之中。”
“那……那也应当传信至柳州卫所,由卫所官兵捉拿才是。怎……怎……”余先如辈子顺顺当当,还从未逢上这样大事,抹着脸上汗,“且、且柳归藏武林中人,广开武馆,家里有点刀枪棍棒也实属情理之中……”
司徒谨掀开最后个箱笼盖子,露出里头锃亮火铳,“有火铳也是情理之中?”他拿起其中管火铳在手里掂掂,“五雷神机铳,朝廷命令禁止百姓不可私藏火器,此逆贼明知故犯,是何道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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